这些女人们，连同蒋为舟自己，都是这世上许多平凡女子的缩影。苦短的一生，风一吹，就散得无影无踪。
自己若一去，那院中这些与自己同病的人，她们日后却会依旧在这样的生活中麻木着，甚至适应于其中，然后再如此循环往复，一代又一代。
蒋为舟想了许久，终于对吴系民拜了拜：“小人感激公子恩情。”
吴系民乍一听这话以为蒋为舟答应了，“那我们走！”，说着他朝蒋为舟走了几步，但蒋为舟却只是站在原地。
吴系民疑惑，蒋为舟此时娓娓道来： “大人救我，只能救我一人，而我留在这里，虽尚无多少能力，但或许还能庇护一些院中之人。请大人不要挂怀我。大人在战场上杀敌卫国，小女也会在这院中守护一方。我亦有用。”
吴系民看着蒋为舟，蒋为舟则低着头注视着金光粼粼的河面朝着远方一荡一荡地滑过。
吴系民觉得这不是蒋为舟的真心话。但他也无法强迫蒋为舟做她不想做的事。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尊重你的意思。希望日后，你能多多保养自己。”
“谢谢。也祝大人此去一帆风顺，平安归来。”
吴系民点点头。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伸出手来轻轻地放在蒋为舟的一只手上，但蒋为舟却轻轻地将自己手从吴系民手中抽出。
蒋为舟先回了头。
回到院中时，已经有人带客到了蒋为舟的屋里，橙香此刻正给人倒着茶。
蒋为舟看到来人觉得有些奇怪，叫来了大茶壶：“怎么把客带给了我？”
大茶壶讶异道：“你闲着不给你给谁？”
“但我被周公子包了啊。”昨天蒋为舟以为周志宽已经把自己当做弃子了，所以常桂香才让自己接客。但今天已经表明了两人有相好的意思，为什么还让人把客往自己这里带呢？
大茶壶闻言差点没笑喷出来：“呦，你还以为傍上了周公子，自己就可以在这院里享清福了？就常桂香那样的人，可能让你们这么快活吗？”
“赶紧接客去吧。省的待会人不高兴。”
蒋为舟微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屋里一声尖叫。
“啊！”
尖利的，小女孩的叫。是橙香。
“啊！~放开！姐姐救我！”
蒋为舟立马掀开帘子冲了进去。进去就看到那膀大腰圆的男人正将橙香压在身下，姑娘的裤子都已经褪去了一半。
那大茶壶一把将男人从橙香身上拽了下来。
橙香哭着，上半身躺在床上，看到蒋为舟过来就哭得更厉害了。
“姐姐~姐姐~呜呜呜。”
蒋为舟只看了一眼，就看到小姑娘的下体已经流了血。她转身叫大茶壶把人带出去，再叫常桂香来。
然后便低头查看橙香的情况。
一查看，已经看到有了隐隐的撕裂伤。
“姐姐~，别翻，我疼。呜呜呜，疼….”
橙香哭得一抽一抽的。蒋为舟看着这么小的小孩，心中也心疼不已。
她转身从那茶壶之中又倒了些水出来，试了试正好是温的。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手帕蘸水后一点点替橙香擦拭：“你忍忍。”
接着又找来了高浓度的酒，喷洒在姑娘的私处，疼地橙香又大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鬼叫什么？”
屋外传来常桂香的声音。
大茶壶道：“妈妈，这人把橙香强了。”
第二十八章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院里的姑娘也是你能随便睡的？”
屋里的蒋为舟听到常桂香破口大骂，转头对橙香说：“你先在我床上歇着。我出去看看。”
橙香此刻一把抓住了蒋为舟的衣袖，小姑娘现在哭得抽抽搭搭的：“姐姐，我是不是已经不值钱了？我破了身，卖不到好价钱了。”
蒋为舟摸摸她的头：“瞎说什么呢？值钱的是你，不是什么第一次。你安心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怎么处理。”
橙香还有话说，但是听外面吵得激烈，又事关自己的价钱，便只能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蒋为舟开门去了屋外，一出门就听到了常桂香朝那人要价。
“100两，少一分都不行！”
“你抢去吧！老子睡她一百个处女也睡不到这个价！你们是黑店，我要去告你们！”那屠户也不甘示弱。
蒋为舟看了眼常桂香要跟人干架的态势，立马拦住了她，对那屠户道：“公子说的有理。我们这店也不是什么高档的妓院，妓女的第一铺原是卖不到这么贵的。”
“哈哈哈哈！看吧，你们院里的姑娘自己都这么说。”那屠户笑得牙花都露了出来。
常桂香一听蒋为舟来拆她的台，气得一巴掌就要扇下去，但蒋为舟接着又道：“但那小姑娘却和我们不一样。她是我们院里精心养着的妹妹，是好人家的女儿，原是家里老子一时欠了钱躲去了外地，托关系养在我们这儿的，我们也只敢叫她平日里帮帮忙，来年还要给人家还回去。结果你就这样破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别说我们了，她老子娘明日就可以把你告到官府去！如今我们愿意和你私了，也是我们妈妈好心，不愿意把这事闹大，你倒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