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笑了,摁着乔聪的脑袋往下压:“我看你脑子里好像长了什么不该长的东西。”
乔聪:“什么?”
乔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无视乔聪的尖叫,把他摁进冰冷的河水里。
“别怕,我给你洗洗。”
“洗干净就好了。”
乔钰脚踩在乔聪屁股上,腿一跨直接坐在他背上,压着乔聪不让他抬头。
乔聪:“咕噜咕噜——”
手指用力,乔聪浮出水面。
乔钰晃了晃他的脑袋,振振有词:“听见了吗?你脑子里面都是水,晃一晃还能听到响。”
乔聪呛得直咳嗽:“乔钰咳咳咳......我要......咕噜噜——”
“没关系,不用谢。”
如此重复六次,待乔聪呼吸到新鲜空气,当即“哇”地哭出声。
“当真是子承父业,好的不学净学坏的,你爹当年就喜欢推我下水。”乔钰屈指,在乔聪头上敲了两下,“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整个人丢下河。”
乔聪:“呜呜呜呜......”
乔钰:“听到了没?”
乔聪也不管乔钰说了什么,点头如捣蒜:“听到了听到了!”
乔钰捡起襜裳,去另一边继续清洗。
乔聪浑身湿淋淋地坐在河边,冻得直哆嗦,喷嚏打个不停。
他好半晌才爬起来,骨碌碌滚回家。
“爹!娘!”
“救命啊!乔钰杀人了呜呜呜......”
第25章 025
乔钰清洗好襜裳,带回家晾晒。
商承策已经洗好碗筷,正坐在檐下的长凳上,捧着乔钰从书斋买回来的新书看。
“年关将至,我打算去镇上一趟,置办过年需要的东西。”乔钰坐在树下,宣纸铺开在桌上,“梁大哥,你可还记得我之前找铁匠特别定制的锅子?”
商承策回忆一番:“记得,怎么了?”
乔钰捏着墨条,不疾不徐研墨:“之前承诺要用那口锅子请你吃顿好的,现今离别将至,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商承策面露期待:“我和你一同去镇上。”
他让陶正青去做两件事,其一便是彻查山贼的身份,并将其斩草除根。
去除隐患,商承策便可放心大胆地去镇上了。
乔钰大约猜到陶正青去干什么了,从善如流道:“那就定在后天吧。”
商承策应好,低头看书,不打扰乔钰拟写文章。
......
刚写完一篇四书文,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乔钰!”
“乔钰你快给我开门!”
“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家,赶紧把门打开!”
商承策扶着书脊的手紧了紧,看向乔钰。
乔钰慢条斯理地揉着手腕,到底年纪小骨头软,稍微写一会儿就酸胀难忍。
他无需抬头,便可感知到商承策的担忧目光,只漫不经心道:“无甚大事,我在河边帮乔聪洗了下脑子,他们多半是来向我道谢的。”
商承策:“洗洗脑子?”
“唔......就是摁进水里,摇一摇,晃一晃,去除杂质,提神醒脑。”
商承策:“......”
他下意识想说此举不妥,转念想到乔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其中就有被“兄长”推下河所致。
推己及人,商承策说不出指责的话。
乔钰信步走到门后,抽出门栓放到一边,然后猛地拉开门。
乔金正“砰砰”敲门,乔钰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拳头落了空,身体失控前扑。
若非兄弟乔银及时拉住,怕是要摔个狗啃泥。
乔金险险稳住身形,进门后怒气冲冲地指着乔钰的鼻子:“乔钰,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把聪哥儿推下河?!”
乔银也进来,对乔钰怒目而视:“聪哥儿可是老乔家的独苗苗,你活腻了吗?”
乔钰拨开乔金的爪子,反手关上院门。
什么独苗苗,三个女孩子不是人?
乔银推了乔钰一把:“关什么门?是怕大家知道你乔钰是个狼心狗肺,连侄子都欺负的畜生?”
这话太难听,商承策紧紧蹙眉。
乔钰掸了掸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道:“莫非我的记忆出现问题了?早在一个月前,村长就将我过继别家,何来侄子一说?”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乔钰上下打量,极尽轻蔑意味,“以前你总喜欢推我下河,衣衫湿透还不许我更换,乔聪好的不学,偏要学狗仗人势,真是可悲。”
乔金恼羞成怒:“乔钰!”
然而乔钰完全不给他发难的机会,脚步一转,和他们拉开距离:“我没找你算账,不代表过往一切就能一笔勾销,纯粹是因为我学业繁忙,无暇顾及你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
“既然你今天主动送上门,就别怪我有仇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