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寿宝!”
“嗷呜——”
疑似狼嗥的声音响起,乔钰嘴角轻抽,忍住扶额的冲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也该你们回报了。”
“嗷呜——汪汪汪!”
不等乔金乔银反应过来,两道黑影快如闪电,从灶房窜出来。
矫健的身躯,锋利的犬牙,以及......兴奋甩动的黑、灰二色长尾,无一不昭示着它们的身份——以凶猛忠诚著称的狼狗。
乔金:“??!”
乔银:“??!”
危险逼近,两人忙不迭闪躲,却远不及福宝寿宝的速度,被扑个正着。
福宝扑倒乔金,超凶地“嗷呜”一声。
热气喷洒在乔金脸上,他眼前一黑,差点吓尿。
“乔钰!”
“救命!”
“别咬我!”
“别追我啊啊啊啊!”
乔钰双手抱臂,站在角落里:“福宝寿宝加油,晚上给你们加餐。”
“嗷呜~”
两只狼狗咬得更卖力了。
商承策看着被福宝寿宝追得满院子跑,裤子鞋子都跑没了的两人:“......”
乔金被狗追得四下里逃窜,屁股被啃得痛到失去知觉,好不容易才跑到门口,飞快拉开门,双腿跑出残影,眨眼没了踪影。
乔银不甘落后,也仓皇逃命,放狠话都顾不上。
乔钰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笑得前仰后合。
福宝寿宝蹲在他腿边,一脸求表扬的姿态。
乔钰挨个儿摸一遍,神情愉悦地夸赞:“乖狗狗,今晚加餐。”
“汪汪汪嗷呜——”
乔钰:“......”
商承策:“......”
-
下午,乔钰去了趟卢大夫家,确保身体情况逐渐好转,又帮卢大夫整理药柜。
药柜很高,乔钰爬上爬下,出了一身汗,身体却是由内而外的轻松。
生命在于运动,大抵便是如此了。
乔钰又去了夏青榕家,两人一起拟写文章,互相批改,交流心得体会。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傍晚。
中午还剩一半的腊肉饭,商承策热了下,和乔钰分着吃。
开饭前,乔钰往狗盆里各放了两片腊肉。
这年头荤腥珍贵,但腊肉是从乔家讹来的,喂给福宝寿宝吃也不心疼。
洗漱后,商承策如老父亲一般叮嘱:“读书须得劳逸结合,别熬得太晚,累坏身体反而得不偿失。”
乔钰嘴上应着,转头学到亥时才停笔。
乔钰打了个哈欠,站在油灯旁脱衣裳,不经意往墙上一瞥,发现他的影子矮墩墩的,不及前世一半的高大挺拔。
乔钰不信邪,又换了个角度。
一如既往的矮墩墩。
乔钰:“......”
乔钰摸了下头顶:“坏了,我以后不会长不高吧?”
死而复生后,乔钰沉迷读书无法自拔,竟荒废了前世十年如一日的晨练。
“为了长高,为了强身健体,还得重新拾起晨练。”
乔钰回忆了下前世的晨练计划,稍作调整后躺到炕上,倒头就睡。
瞌睡虫爬上眼皮,乔钰正昏昏欲睡,眼看要进入梦乡——
“笃笃笃。”
乔钰眼珠滚了滚,翻个身继续酝酿睡意。
“笃笃笃。”
乔钰把被子拉过头顶。
“笃笃笃。”
乔钰掀了被子,翻身下炕:“你最好有事。”
乔钰快速穿好衣裳,直奔屋后。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大半夜敲他的窗户。
“怎么是你?”乔钰看着靠墙站的叶佩兰,眉头紧蹙,“白天你儿子孙子找我麻烦,夜里你又来找我麻烦......怎么着?你家找人麻烦还要分头行动?”
叶佩兰:“......”
她罕见地没有反驳,没有跳起来破口大骂,而是膝盖一软,“砰”地跪在乔钰面前。
乔钰:“?”
“你杀了我吧。”
乔钰:“??”
“只要你能消气,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绝对不还手!”
乔钰:“???”
乔钰深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道理,叶佩兰这么说绝对没安好心。
乔钰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一刻,睡眠被打断的烦躁到达了顶峰:“说吧,你想做什么?砒霜,天煞孤星还是其他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尽管放马过来。”
而不是深更半夜在这里发疯。
叶佩兰却摇头,声音沙哑:“只要你别再为难乔家其他的人,我心甘情愿死在你的手里。如果你不敢,我可以自己来。”
乔钰:“......”
实际上,叶佩兰说的这些话全都发自内心。
自从乔钰全须全尾地从乱葬岗回来,他们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房子被烧,被讹一千两,半夜被蛇咬,紧接着第二天乔文德又断了腿。后来新房建成,暖房当天家里又被乔钰毁得一干二净,连个完整的饭碗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