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趁文王愣住,一鼓作气,继续说道:“还有八月初六,天坛遭到雷击,也是你联合大元余孽做的对不对?”
“你想让陛下‘意外身亡’,从而取代陛下即位,是也不是?”
“你看陛下在乔小人的提醒下躲过一劫,又生毒计,唆使惠郡王说什么‘天罚’,还说陛下‘不配为君’,就是想毁掉陛下,使陛下身败名裂,受万民唾骂。”
“可怜的惠郡王,就这样成了你文王的马前卒,被降了爵位不说,还惨遭雷劈,真真真真是惨呐!”
杜公公哈哈大哭,像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咱家以前怎么没想到呢?直到您今日露出真面目......可是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杜公公热泪滚滚,嚎啕大哭。
这一幕,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文王缓缓回过神来,刻意避开徐太妃震惊的眼神,猛力一脚踹上杜公公的胸口。
“诶呦!”
杜公公惨叫,摔得四仰八叉,疼得半天动弹不得。
“是本王做的又如何?”
“事到如今,整个皇宫都在本王的控制之下。”
“本王是下一任皇帝,谁又能奈你何?”
文王猖狂大哭。
“可惜啊,父皇和商承承就是两个蠢货,她们被本王玩弄于股掌之间,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策划一切。”
“商承承倒是命好,人证物证具在,居然让陶氏翻案了。”
“本王奈何不得东宫,便只能退而求其次,除掉齐王那个蠢货。”
这一句,无疑给了徐太妃当头一棒。
她捂着胸口,身体摇摇欲坠:“老四,居然是你害死了老三?”
文王不理会徐太妃的质问,嗤嗤地哭:“齐王心太大了,居然要求本王助她登基,那本王只好派人盗走她的玉佩,送她个美人,然后再送她上路了。”
“惠郡王一介武夫,头脑空空,撺掇她简直太容易了。”
“至于祭天大典......原本想让商承承死于天灾,谁料半路杀出乔钰这个程咬金,坏了本王的好事。”
“不过没关系,本王已经派人去乔家,到时候乔钰会和商承承一起上路。”
杜公公躺在冰冷的地砖上,一边捶地,一边癫狂大哭。
贤妃看足了热闹,意犹未尽地抚了抚鬓发:“王爷,莫要同此人多费口舌,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玉玺,拟写传位圣旨。”
“狗奴才,害本王浪费了好些时间。”文王不忿,又踹了杜公公一脚,“你说得对,有了圣旨,本王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
“所以四弟这是承认自己弑君篡位,通敌叛国了吗?”
低沉的嗓音打断文王的话语,殿内五人循声望去,脸色大变。
本该奄奄一息躺在龙床上等死的天朔帝不知何时醒来,随意的坐姿毫不影响她的威严气势,目光如剑,声如洪钟,哪有半分病弱模样?
“商承承?”
“你怎么醒来了?”
文王和徐太妃失声惊叫。
商承承不予回应,不急不缓地起身,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
文王条件反射地后退,反应过来后脸色铁青:“你怎么会没事?难道......”
文王看向贤妃,徐太妃看向徐宝珠,异口同声:“是不是你?”
面对文王和徐太妃的诘问,贤妃和徐宝珠同时动了。
她们二人同时走向商承承,站到了她的身后。
文王:“???”
徐太妃:“???”
贤妃和徐宝珠对视,满脸惊讶。
“你怎么......”
“你怎么也......”
两人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然后一齐陷入沉默。
好巧,原来你也是。
徐宝珠:“......”
所以她之前那一巴掌打错人了?
贤妃:“......”
所以她白挨了一巴掌?
文王被这一幕气得仰倒,徐太妃也没好到哪里去,眼前一黑又一黑,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慕珂你个贱人,居然敢骗本王?”
“徐宝珠你个贱人,居然敢骗本宫?”
“你才是贱人。”贤妃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脚踏两条船的贱人。”
一边跟大晋勾勾搭搭,另一边又跟大元余孽勾勾搭搭。
莫名听懂了的徐宝珠:“......”
商承承:“......”
徐太妃叫嚣着:“来人,给本宫将她们三人拿下,就地格杀!”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进来。
徐太妃和文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们的人都被控制住了。
自始至终,都是商承承的阴谋!
一场请君入瓮的阴谋!
商承承负手而立,淡声道:“杜平,请诸位小人出来吧。”
“是,奴才遵命。”
杜公公从地上爬起来,挣脱绳索像是撕碎一张纸那样简单,推开正殿通往偏殿的朱红色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