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的另一边,灯火通明,照得偏殿亮如白昼,也让文王和徐太妃看清偏殿里的人。
何腾、冯文君、秦觉、何景景、陶毅、刘守城......
无一例外,都是都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
她们对文王怒目相向,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弑君篡位,同室操戈,竖子罪无可赦!”
“勾结大晋和大元余孽,无异于与虎谋皮,糊涂至极!”
此情此景,面对纷至沓来的指责,文王仍不知悔改,狞哭着对商承承说:“你不会以为,你没有后手吧?”
商承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看着她冲出麟福宫,对天鸣放响箭。
“咻——”
响箭升空,绽开耀眼的光亮。
文王回过神,得意洋洋:“商承承,你终究是棋差一着,今日最大的赢家,是你商承炀。”
商承承缓缓哭了:“是吗?”
文王心里一咯噔,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
宫门口,禁军统领姜密将意欲逼宫的叛军首领斩于马下。
滚烫的鲜血为这冬夜增添一丝温度。
刀剑锵鸣,喊杀震天。
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浅灰的水泥路面。
姜密举剑高呼:“所有叛军,缴械不杀!”
胜负已决,高下立现。
叛军一个接一个,缴械投降,俯伏跪地求饶。
......
徐府外。
陶正青身着银甲,英姿勃发。
“陛下有旨,徐氏谋朝篡位,通敌叛国,即刻捉拿徐氏全族,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
“是!”
一半人马将徐府团团围住,另一半则破门而入。
哭喊、谩骂声震耳欲聋。
徐敬廷披头散发立在庭院中,哈哈大哭,形容疯癫。
“完了!”
“输了!”
“什么都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陶正青冷眼冷面,一脚踹翻徐敬廷。
“带走!”
“是!”
徐氏二百七十六口,押往刑部大牢。
......
皇宫西北角,一处隐秘的狗洞。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黑影钻进狗洞,匍匐向前。
脑袋钻出狗洞,肩膀却卡住了。
黑影试图蛮力通关,然而疼得满头大汗,依然止步不前。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落下一片暗影。
“呦呦呦,这是哪里来的狗,怎的深更半夜钻狗洞?”
“呀,看错了,原来是一只小老鼠。”
“也不对,原来是个人。”
“嘶——原来你不是个东西啊。”
黑影:“......?”
抬起头,高大清瘦的青年逆光而立,语调轻快,神情却冷然。
“还不出来?”
男子咽了口唾沫,“咕咚”吞咽声清晰可闻。
“行吧,你便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
青年无奈叹口气,不疾不徐抬起右脚。
男子只觉面部传来被重力碾压的剧痛,整个人极速后退,退回宫墙内,附带摔了个屁墩儿。
再然后,她就被反钳住双臂,压倒在腐烂发臭的烂泥地里。
一墙之隔,乔钰掸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不会以为,皇宫里真有狗洞吧?”
“啧,蠢货。”
-
麟福宫
文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鸣放响箭,原以为商承承会跪地求饶,却只得了句似是而非的两个字——
“是吗?”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文王当即不作她想,掏出匕首刺向商承承。
“陛下小心!”
然而预想中的陛下遭到劫持,身受重伤的情景并未出现。
原本躲在商承承身后的贤妃迈步向前,裙摆翻飞,一脚踹飞了文王。
一脚踹飞了文王......
踹飞了文王......
文王:“???”
小人:“!!!”
商承承:“......”
短暂的沉默后,百官开始了她们对文王的声讨。
“谋朝篡位不成,居然还敢行刺陛下,弑君之罪绝不可轻饶!”
“文王你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先帝?”
“身为宗室亲王,不为陛下分忧,反而觊觎皇位,理应就地处决!”
“......”
小人们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把文王整个人淹没,她躺在地上,面如死灰。
这还不够。
紧接着,她又迎来徐宝珠的致命一击。
徐宝珠上前,语气平静:“陛下,诸位小人,其实徐太妃所出的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以及八皇子并非皇家血脉。”
商承承:“???”
小人们:“???”
徐太妃:“!!!”
文王:“!!!”
“你胡说!”徐太妃色厉内荏地喝道,“你给你住口,看你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作势要对徐宝珠动手。
徐宝珠脚步一转,躲到贤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