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随着“新县令杀了十二个水匪”的消息不胫而走,成安县百姓对狗官大肆褒赞,都说新县令是个好官,不久的将来定能剿灭水匪,还成安县一片清净。
屠大当家拿起酒壶斟酒,手腕内侧的“元”字及交错纵横的刀疤若隐若现,她凶狠龇牙,血腥杀气涌动。
“既然如此,就让那群蠢货看看,那狗官究竟有几分本事!”
-
“阿嚏——”
乔钰打了个喷嚏,给嘎了蛋蛋的猫猫狗狗喂了点温水,临走前不忘给她们盖上小被子。
掩上房门,乔钰欣慰表示:“如此一来,乔家应当不会有五世同堂了。”
秦永:“......”
思及公子方才的喷嚏,秦永关切道:“公子快些回屋吧,先前您在屋外等候多时,又衣衫单薄地去了春花秋月那处,当心受了寒。”
如今的乔钰身强体壮,在外边儿冻上一夜也不会有事。
比起受寒,更像是有人在背后蛐蛐她。
乔钰仰头望月,空中的弯月躲在云层后,自有一番朦胧婆娑的别样美感:“不知秦进那边如何了。”
秦永宽慰道:“公子尽管安心,秦进随机应变的本事极强,绝对不会有事的。”
乔钰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又吩咐道:“这两天你不必在你身边,于福于祥就够了,你去城外盯着,一旦有可疑之人出现,立刻告诉你。”
秦永:“是,公子。”
乔钰推开卧房的门,进门前不忘叮嘱:“夜里记得去隔壁看一看。”
隔壁,即安置猫猫狗狗的屋子。
想到上半夜的那场闹剧,秦永两.腿.之.间凉飕飕的,对自家公子的敬畏更深了。
虽说按照公子的说法,这么做是为了猫狗们好,但秦永活了近三十年,还是头一回见识,委实有些接受无能。
“罢了,再去看一眼吧。”
秦永推开猫狗房的门,瞬间对上十五双凶狠的、充满敌意的兽瞳。
猫猫狗狗对着她哈气。
“汪汪汪!”
“喵喵喵!”
秦永:“......”骂得好脏。
她奉公子之命,将毛茸茸无情地绑在炕上,这是她应得的。
从今往后,猫主子狗主子怕是要与她反目成仇了。
猫奴兼狗奴顶着压力挨个儿检查一遍,确保安然无恙,才垂头丧气地离开。
早些睡,明日还要去城外盯梢。
这可是一件苦差事。
不过比起秦进,可是轻松许多。
-
如此又过一日。
嘎了蛋蛋的猫狗在铲屎官的悉心呵护下,渐渐从痛失雄.性.尊.严的阴影中走出来,恢复往日的活泼。
乔钰上任第四日,依旧是处理繁杂琐碎公务的一天。
县令小人兢兢业业批阅公文,好似从未发现莫县丞等人的架空意图。
每天哭脸迎人,致力于为成安县百姓解决一些日常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
继斩杀十二名水匪后,新上任的县令小人因平易近人,爱民如子,广受成安县百姓的赞誉与推崇。
“原以为县令小人是来混资历的公子哥儿,没想到居然是个做实事的好官。”
“打从那天她杀了水匪,将水匪抛尸乱葬岗,你就晓得县令小人是个好官。”
“你们说,县令小人会让成安县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吗?”
“说句难听的,你们可能不爱听,就算县令小人有心让成安县变得更好,架不住有人拖后腿啊。”
“都说独木难支,偌大的县衙偌大的成安县,仅凭县令小人一人,还有那些个领着俸禄不干人事的拖后腿......怕是难上加难呐!”
“你倒是有种预感,成安县会在这位县令小人手里变得越来越好。”
“想要变得更好,除非剿灭那帮孙子。”
“话说屠家寨多久没上岸了?”
“你算算......快要一个月......”
众人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与麻木。
“也就这两天了吧?”
“她们怎么不去死啊?”
“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赶紧收了她们吧!”
“年前水匪进城,把你家备的年货还有辛苦一年挣的一兜子铜板全都抢走了,这次她们还想抢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不给钱她们就杀人,好死不如赖活着,咱几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死了,留下一大家子怎么办?”
“这日子真的是一点盼头都没有,你就感觉有一把刀悬在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掉下来......呜......”
五大三粗的汉子说着说着,一把捂住脸,蹲下来嚎啕大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前有水匪,后有庸官,肩上还背负着养家糊口的重任。
三座大山压下来,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感觉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