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王春花是不是秦觉的孙女儿,乔钰都无法容忍王家如此作践一个小姑娘。
这些天,乔钰一直在等。
等王家人上门,狮子大开口索要好处。
可惜直到离开,她们都没出现。
乔钰寻思着,王家人多半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索性不再理会,带着王春花动身进京。
若认亲成功,自有王春花的家人为其报仇雪恨。
若失败了,乔钰也能秋后算账,让王家不得善终。
总归救这姑娘远离了那群吸血水蛭。
乔钰怎么也没想到,胡招娣会一路追过来,还指责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真是城门上画鼻子——好大一张脸!
乔钰屈指轻叩车厢:“所以您不辞辛劳,一路追过来,想要什么?”
胡招娣眼珠子滴溜转,扯着嗓门儿嚎:“一百两,你要一百两!”
乔钰挑眉。
胡招娣双手叉腰:“您好歹当了大官,买个丫鬟都要大把银子,更何况是陪您睡觉,伺候您的通房丫鬟。”
乔钰:“......”这话也太糙了。
“一百两,您给你一百两,春花就归你了。”
归个屁!
胡招娣算盘打得啪啪响,王家可是春花那死妮子的娘家,没了娘家,谁给她撑腰?
死妮子一辈子都别想甩开她们一家!
此行去往京城,乔钰拢共赁了四辆马车。
乔钰、夏青青、孟元元的马车打头阵,夏母、王春花坐第二辆,猫猫狗狗第三辆,于家第四辆。
胡招娣嗓门大,王春花在车厢里听得一清二楚,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拼命摇头,急得啊啊啊直叫唤。
夏母从孟元元得知王春花有可能是某位大官的孙女儿,又得知她的遭遇,心中万分怜爱,这几天就差当亲闺女照顾了。
这会儿见王春花两眼泪汪汪,心酸得厉害,搂住瘦巴巴的姑娘:“别哭,钰哥儿不会让你回去的。”
王春花说不出话,只顾着摇头,吧嗒吧嗒掉眼泪。
乔钰:“一百两?”
胡招娣:“没错,一百两。”
“可以,一百两你还是拿得出来的。”乔钰招了招手,“婶子您上前来,你好把银票给您。”
失策了!
就该要五百两!
胡招娣后悔不迭,嘴里发苦地小跑过去,打算再跟乔钰讨价还价:“乔老爷......”
乔钰一把薅住她,厉喝道:“于福!”
“啊!”
于福蹿下马车,一只手把胡招娣提溜起来。
胡招娣:“??!”
被于福拎着后衣领,两脚悬空,胡招娣傻了眼,惊怒交加:“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乔钰单手托腮:“你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
“你想赖账?”胡招娣尖叫,“春花!王春花你给你出来!”
王春花下意识要出去,被夏母搂得更紧,还捂住耳朵:“乖,乖,别听她说话。”
胡招娣挣扎不脱,嘴里不干不净骂起来。
她不敢骂乔钰,毕竟是官老爷,惹恼了对方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胡招娣骂王春花,一脸刻薄,唾沫飞溅:“好哇,王春花你个小.娼.妇,攀上贵人就不认老娘了?”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娘的?”
胡招娣叽叽歪歪,什么脏骂什么。
乔钰一行人听得直皱眉。
于福啊了一声,抡起沙包大的拳头,给了胡招娣一拳。
胡招娣满嘴血,一颗牙飞了出去。
“啊!”
胡招娣化身尖叫鸡,大虾一样使劲儿扑腾,触电般弹来弹去。
即便飞了一颗牙,丝毫不影响她的发挥,一撸袖子骂得更凶了。
乔钰:“......于祥,跟你哥把人捆起来,送去你爹娘的马车,待会儿顺道去一趟县衙。”
胡招娣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鸡,瞪着眼珠子,叫声戛然而止。
直到被于福捆了个结实,她才回过神:“去县衙作甚?你带走了你闺女,你还不能要几个银子?”
乔钰似哭非哭:“你且问你,她是你女儿吗?”
胡招娣张嘴就来:“当然!”
乔钰无话可说,直接放下车帘,终止这场对牛弹琴的对话。
胡招娣还想说什么,被兄弟俩堵了嘴,扔进马车里。
黄氏把胡招娣嘴上的血擦干净,等到了县衙,乔钰和王春花打头阵,于福拎着胡招娣紧随其后。
县令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眼神过去,胡招娣缩着脖子,跪坐在地上装鹌鹑,声都不敢吱。
先前有多嚣张,这会儿就有多怂。
“此人言行嚣张,多次辱骂乔某,按大商律法,辱骂朝廷命官当徒六月。”乔钰一拱手,“王春花在王家多年如一日地遭受压榨、欺凌,王家甚至打算将她三两银子卖给一痴儿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