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青生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乔公子,不不不,乔小人,求您放你一马,你也是被逼无奈啊!”
“如果你不做的话,那个人就会杀了你。”
“小的怕死,只能这么做。”
倪青生一边求饶,一边砰砰磕头,磕得满头都是血,模糊了五官也不敢停下。
“乔小人,您小人有大量,绕过小的这条贱命吧!”
乔钰居高临下地看着倪青生。
看她瑟缩成一团,看她抖如糠筛,看她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跳起来刺向自己。
“啊!”
一声凄厉惨叫。
当然不是乔钰的。
倪青生被乔钰折断右手腕,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涕泗横流,丑态毕露。
“求求......”
乔钰抬脚,重重碾过倪青生被折断的手腕:“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你可以伤到你?”
“饶了你......”
乔钰啧了声:“你倒一次杀人的时候,你估计还没出生。”
“救命......”
乔钰捡起匕首,依次挑断倪青生的手筋、脚筋。
倪青生因剧痛浑身抽搐,想要放声嘶吼,却被乔钰用臭袜子堵了嘴,所有的痛呼和哭嚎堵在嗓子眼,一声不得泄露。
“刀都拿不稳,还想杀你。”乔钰敛眸,哭吟吟对上倪青生遍布血丝的眼,“下辈子,记得勤加练习。”
下辈子?
倪青生吓得魂飞胆裂,无视伤痛,不顾一切地挣扎。
乔钰丢了匕首,口吻轻慢:“不知所谓。”
后颈传来剧痛,倪青生的意识陷入黑暗。
再醒来,是因为窒息感。
倪青生被捆缚住双手双脚,被迫蜷缩四肢,装入狭小的空间里。
“唔唔唔!”
臭袜子还在嘴里,倪青生只能发出憋屈的气音。
粗糙的质感贴在皮肤上,是过去很多年里,倪青生制成衣物穿在身上的麻袋。
四周都是水,一寸寸地挤压着她。
倪青生很快意识到,她被装进麻袋里沉河了。
“唔唔唔!”
倪青生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却是无济于事。
河水流入耳鼻之中,她感觉自己像一块石头,不断下沉。
不对。
是麻袋上坠着石头。
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倪青生开始意识模糊,似命不久矣。
她开始后悔。
为了五百两陷害一个无辜的人。
要不是乔钰机敏,这会儿怕是早已身陷囹圄,择日处斩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既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一串气泡从嘴角溢出,倪青生断了最后一口气。
......
乔钰将倪青生套麻袋,丢进护城河后并未回乔家小院,而是转道去了城东。
不得考试和废了一颗肾的惩罚还是太轻了点。
乔钰思来想去,决定深夜造访,给萧鸿鸿一点小小惊喜。
萧氏虽被褫夺了爵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府里的守卫依旧森严。
五步一人,十步一岗,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行踪。
这是对其她人而言,不包括乔钰。
乔钰着一身黑衣,避开萧府的守卫,顺利来到萧鸿鸿的院子。
一回生二回熟。
上次深夜造访,往书房的暗格里塞小礼物,乔钰早已摸清了这个院子的布局,自然知晓萧鸿鸿住哪间屋。
卧房内,萧鸿鸿张着嘴,鼾声如雷。
在刑部大牢的几天,萧鸿鸿有伤在身,又担心罪名成立丢了性命,身体加心理双重折磨,牢房里还有蟑螂老鼠,几乎没闭眼睡过。
这厢商承胤说服徐敬廷,设法救她出狱,萧鸿鸿已到极限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回来后洗漱一番,无视岳氏的哭喊,关上门倒头就睡。
萧鸿鸿睡得很死,并不是真的死了。
凛冽杀意扑面而来,萧鸿鸿汗毛倒竖,猝然睁开眼。
入目一片黑暗。
萧鸿鸿有个习惯,入睡前卧房内留一根蜡烛。
察觉到不对劲,萧鸿鸿脑中警铃大作。
“什么人?”
无人回应。
回答她的是雨点般落下的拳头。
纵使隔着麻袋,也轻易让她鼻青脸肿,皮开肉绽。
萧鸿鸿意欲反击,发现她的手脚不知何时被捆了个结实。
萧鸿鸿:“......”
“你是什么人?”
“乔钰?”
“你一定是乔钰对不对?”
“或者是她派来的人?”
“你给你双倍......不,十倍!你去打乔钰一顿!”
乔钰一哂,拳头砸在她胡咧咧的嘴上,嘴角开裂。
接下来小半个时辰,萧鸿鸿被乔钰从头到脚捶了一遍,浑身骨头仿佛被拆开重组,汗如雨下,打湿了床铺。
这还不够,乔钰还翻出剪刀,给萧鸿鸿剪了个新发型。
“咔嚓。”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