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读书刷题,冲刺乡试。
翌日,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夏青青和孟元元天蒙蒙亮就醒了,睡眼惺忪地坐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失策了。”
“困吗?还睡吗?”
“......算了,醒来也睡不着了,躺着也是躺,不如背书。”
乔钰穿戴完毕,从正房出来,语气懒散:“晨起背书效果更佳,不过只背书太无聊了,不如比一比,比谁背得快?”
夏青青当即拍板:“就这么定了!”
孟元元想了想:“获胜次数最多的人可以吃两份核桃酥。”
核桃酥是昨天从醉翁楼回来的路上买的,拢共三份,原打算一人一份。
现在乔钰提出比背书,不如当做彩头。
“好!”
“那就开始吧。”
三人从书箱中取出四书五经,由乔钰指定背哪一篇。
她们面前放着一张白纸,分别写着乔、孟、夏三个姓。
谁背得最快,就最在谁的名字下面标个记号。
十个回合,记号最多的人获胜。
“《中庸》第十七章——开始!”
乔钰一声命下,三人几乎同时开口:“子曰:舜其大孝也与......”
伴着朗朗书声,东方出现鱼肚白。
一缕阳光跃出地平线,小院中的三人毫无所觉,闭眼摇头晃脑地背书。
“乔钰,怎么又又又是你最快?”
“乔钰早就将整本《中庸》倒背如流了。”
“你不信。”
“不信?那好吧,你倒背一遍,你且听着。”乔钰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背开了,“乎心尽不可其......”
倒着将整本《中庸》背了一遍,乔钰一本正经地拱了拱手:“献丑了。”
“啊啊啊啊乔钰你跟你拼了!”
“你急了,是因为你不会倒着背吗?”
“乔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果然急了。”
哭闹声越过墙头,飘进秦家的院子里。
秦觉正挽着衣袖侍弄菜地,手上沾满褐色的泥土,神色平和目光专注,悉心程度仿佛在照料自己的孩子。
“你错了你错了,你背书背得好,但是你数学题做得又快又准,比你好得多。”
“哼,算你有眼光。”
“让你看看,今天谁能吃到两份核桃酥——是乔钰!是你!”
“你就知道!乔钰咱们打个商量,下次背书的时候把你的脑子借给你。”
“这话你不喜欢,下次别说了。”
秦觉垂眼,神情有些恍惚。
似乎多年前,她身边也曾这样热闹过。
有人唤她父亲,也有人唤她老师。
哭着,闹着,将她精心侍弄的菜地搞得一团糟。
可惜时过境迁,只剩她一人苟活于世。
秦觉抬头,目光似要穿透墙壁抵达隔壁院落。
“真吵。”
秦觉冷声道,严峻的面孔却不自觉变得柔和。
......
乔钰和夏青青你来你往,在院子里绕了十好几圈。
起初是两个人的角逐,后来夏青青见不得孟元元悠闲坐着,把她也拉了进来。
三个人在院子里跑了一圈又一圈,跑得满头大汗,通体舒畅。
简单洗了个澡,乔钰顺手把汗湿的衣物洗了晾出去,吃完饭拉上夏青青和孟元元,一道出门去。
乔钰先去了牛马市,花七十两买了一匹身躯矫健的黑马,又花了二十四两,购置车厢、车轮、车辕等。
马车的外观不需要太华丽,至于车厢内部,乔钰更追求舒适度。
坐垫、小桌、配套的茶具、炭盆......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
“先去人市,这些东西可以让她们去置办。”
“此言有理。”
三人便往隔壁的人市去。
人市上比肩迭踵,随处可见卖力吆喝的牙人。
乔钰从人市这头逛到那头,总算找到满意的人选。
当爹娘的面相老实忠厚,大儿子体型健壮,肱二头肌十分发达,就是闷着头不说话,对外界反应迟钝,小儿子瘦得像猴儿,眼珠子又黑又亮,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牙人是个厚道的,如实道出这一家四口的情况。
“于老四一家本来在一名富商家中做事,前阵子她家大公子出门谈生意,于福驾车随行,结果遇上了山贼。主子断了条腿,留下终身残疾,于福脑袋磕到石头上,醒来后人傻了,还不能说话。老爷迁怒于福没保护好大公子,就将她一家发卖了。”
“不过您放心,这于福虽然说傻了,但是还没傻得彻底,只是头脑转不过弯来,反应有点慢,认得清她爹娘,也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且她块头大,有一把子力气,驾车打架样样都行。”
“公子您若是买她一家,你给您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