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摸了摸脸,她似乎没什么感觉?
孟元元见状问道:“你可有不适?”
乔钰摇头,顿了顿又道:“方才咳了一声算吗?”
孟元元:“......或许是风寒的征兆,回去后请客栈的后厨煮一碗姜汤,喝完盖上被子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乔钰没放在心上,随口应下了。
她的身体在卢大夫的调理下日益见好,再加上每日风雨无阻的晨练,这么热的天不可能染上风寒。
不过回去后,还是被孟元元和夏青青盯着,喝了满满一大碗姜汤,差点把乔钰喝吐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明天还有第二场。”
乔钰猛灌几口清水,待姜汤的辛辣滋味淡去,翻看几篇五经文,洗去一身汗臭气,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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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一,第二场。
丑时初,乔钰在号炮声中醒来。
穿戴衣物时,乔钰对着铜镜照了下,发现她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难不成是被熏的?”
不知哪位仁兄号房中飘出的臭气,足以放倒一头牛,乔钰缓了许久才喘过气来。
“卢爷爷说过,这一瓶药丸吃完后就不必再吃,应当快要痊愈了。”乔钰咽下药丸,“没什么大问题,莫要杞人忧天。”
乔钰叠好被褥,去楼下用饭。
饭桌上,夏青青盯着乔钰半晌:“乔钰,你真没事吗?”
乔钰三两口吃完葱油饼:“放心吧,你比你们想象中更加爱惜自己的身体。”
半个时辰后,乔钰踏着第二发号炮的声响,前往贡院。
八月十二,第二场正式开考。
第二场考五经及诏、判、表、诰各一道。
乔钰快速浏览题干,理清思路后,提笔在草纸上作答。
整个白天,乔钰在奋笔疾书中度过。
夕阳落下地平线,暗色笼罩下来,乔钰只差一篇音乐尚未写完。
陆续有考生点燃蜡烛,借着烛光挑灯夜战,乔钰却停笔不写了。
还有一整天时间,今晚睡个好觉,明天早上醒来再继续写。
乔钰将答卷等物放置在号房内远离炭盆的角落,拼好两块木板,和衣闭眼睡去。
这一夜,乔钰睡得不太安稳。
并非因为夜间燥热,而是喉咙里痒得慌,总想咳嗽。
半睡半醒间,乔钰摸了下额头,温度正常,并没有发烧。
多半是被学院里的气味呛得。
乔钰忍着瞌睡洒了点驱蚊水,侧过身安心睡去。
睡醒后,乔钰继续答题。
答题过程中,好几次喉咙痒痒,喝了水也没见好。
“难不成真的风寒了?”
乔钰笔下不停,打算这场考完去医馆一趟,看完大夫好放心。
申时三刻,乔钰拉动小铃,上交了答卷。
与夏青青、孟元元碰面后,乔钰主动提议:“情况不太妙,你暂时不回客栈,先去医馆。”
有病就治,她可不想倒在学院上。
“走吧。”
“前天就该看了,早看早康复。”
三人去往附近的医馆,坐堂的老大夫见她们一身衣袍皱成抹布,身上还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怪味,很快明白她们的身份。
“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秀才了?”
乔钰哭哭,将手搭在脉枕上。
老大夫阖目诊脉,诊完右手换左手:“小子,你这身体......”
夏青青和孟元元屏息瞪眼,一颗心提到半空。
乔钰赶在老大夫说出不该说的之前打断她:“这几日你嗓子不太舒服,可是染上风寒?亦或是受了其她什么刺激?”
老大夫意味深长地看了乔钰一眼:“不是风寒,老朽也诊不出什么问题,或许是贡院气味杂陈所致?”
乔钰放心了:“您这里可有润喉的东西?”
“还真有。”老大夫取来巴掌大小的木匣,“老朽的小孙女儿前阵子得了咳疾,这是特意为她做的润喉糖,现在给你好了。”
乔钰道谢,付完账带着润喉糖离开。
回到客栈后,乔钰吃了一粒润喉糖,想要咳嗽的冲动似乎真的缓解了不少。
入睡前,孟元元过来问:“现在可好些?”
“嗯,好多了。”乔钰腮帮子鼓起一块,正含着润喉糖,“你没事,你放心回去睡吧。”
见乔钰神情不似作伪,孟元元便回去了。
乔钰刷了几道数学题,天未黑就睡了。
明天是最后一场,绝不能出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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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七,乔钰走进号房。
翌日,第三场正式开考。
除了五道策问题,还有五道数学题。
拿到试题,乔钰先看数学题。
目光触及第三道,乔钰心中一喜,押对了!
乡试之前,柴振平圈了几道题,说是考到类似题型的概率比较大。
乔钰刷题的时候顺手做了几遍,没想到真的被柴振平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