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眼睛来想了一会儿,指了个方向,“要走那边那个种树的小巷子吗?”
“对,是那个。怎么,你要去看吗?”
“嗐,这不随便问问。”
眼镜男没说同意不同意。宋厄又看了他一眼,起身放下茶杯。
“该了解的,我们都了解清楚了。麻烦您了。”
女人送他们到门口:“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要是能把这病治好,才算是我麻烦你们呢!”
宋厄没再说什么,拎着衣服离开她家,走到据女人所说村长家会摆死人饭的地方。
“进去看看。”
宋厄接过眼睛男手里提着的包,看着他快步跑进巷子中。
种在巷口边上的树是小杨树,还没人巴掌宽,已经树干枯萎,快要死了。
宋厄提着包,搓了搓下巴,觉出事情不太对劲。
杨树这种东西是最好养活的,种在沙漠地里都能活,怎么偏偏死在了巷口。
可能是树苗不好,也有可能是有人在底下倒药,但这种时候,宋厄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
跑步声响起,眼睛男出来了。
宋厄把包递给他:“怎么样?”
眼镜男撑着膝盖,摆摆手。
“确实摆着个碗,”他喘着粗气说,“挺旧了,是那种结婚时会买的碗,花纹挺喜气。碗里是空的,没有筷子。”
“筷子是吃饭的时候才会拿上来,现在还没到饭点。”
其实村长家有没有在后门摆上这么一碗给死人吃的饭,并没有特别重要,反正正常人是不会在后门那儿摆个碗的。
宋厄要往回走,眼镜男连忙跟上,问道:“哥,你咋不问问他那个女人的事?”
第113章 副本boss
毕竟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要查清楚那个在陈年会幻觉里要跳河的女人姓甚名谁, 又与这一切有什么渊源,可宋厄女人家只坐了一会儿,问了问村长家的事就走了。
宋厄:“这有什么好问的?没听见她说吗, 自己刚嫁过来, 能知道什么?而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眼镜男:“什么事?”
宋厄:“我总觉得村长家那媳妇和一个人挺眼熟,但一直没想起来是谁, 刚反应过来。”
“谁啊?”眼镜男问。
宋厄漫不经心地回道:“跟隔壁村那个咔咔杀人的老婆子长得挺像。”
“啥?!”
眼睛男没控制作,喊了一声,接着又很快低下头,把嘴捂住, 左右张望后压低嗓音。
“她杀人?”
“是啊, 我去的时候正在后院埋人呢,我一见不对抓紧跑了。”
隔壁村住在村口那个老太太杀人,听宋哥的意思, 死的还不是一个两个。眼镜男第一次知道。
“那你怎么……”
那你怎么不跟那个穿风衣的小白脸说?不怕他死了吗?
他话没说全,但宋厄完全明白。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理所当然地反问, “他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也不用活了, 抓紧去死,还少受点罪。”
“……”
“不过我倒是觉得,受罪的会是老婆子。”宋厄嗤笑一声, “那小白脸可厉害得很, 一般人得罪不起。”
……
院子里传来叮里哐啷的声音,堆在墙角的铁锹镰刀被一脚踢开, 露出枯黄的草叶。
声音响亮刺耳, 穿过破旧的木门传进室内,震得坐在屋子中间的瘦小人影不自觉地哆嗦一下, 像是死亡前吹响的号角。
她是想要逃的,手臂小腿不停挣动,却始终被麻绳牢牢地束缚在椅子上。
绑绳子的人很有一套,几个结打得漂亮又扎实,除非有人解或者拿刀砍,否则无法挣脱。
哐!
又一声巨响,好像是后面柴房的门被踹开了,捂着篷布的窗户破了个洞,阳光从那个洞里照进来,在屋子布满尘土的地面上斜斜得拉成一片。
老人就坐在光下,一半身体被照得亮堂,另一半则藏在阴影中,仿佛被凭空割成了两半。
她又哆嗦了一下,残缺焦黄的牙齿在口腔中不停地啃咬,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她嘟嘟囔囔地念着什么,眼神执拗阴沉,不见惊慌。
屋外。
洛茨侧身站在柴房门前,稍微蓄力后一脚踹在门上,本就连接不稳的门刹那间向后倒去,溅起一地尘土。
洛茨抬手在鼻前扇了扇,半点没后退,只回声看了一眼院外紧闭的门,确定周围没来人以后,他踏过横在地上的木门,走进柴房。
柴房的地是用很松的土铺成的,还是新土,一股土腥味混着难以言表的恶臭,洛茨在柴房里转了两圈,找到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