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打算把谭一鸣交给他家里人就好了,结果按了半天门铃,他们家那个别墅的大门始终没有人开,他赶紧摇一摇怀里的软脚虾,无奈道:"怎么没人来呢?都睡了吗?"
谭一鸣糊里糊涂地看着他,嘿嘿笑,也不说话。贺庭远无奈,只好回头冲着司机师傅喊:"您先走吧,他家好像没人,我送他进去。"
对方遥遥应了一声,等那大巴车走了,贺庭远就翻了翻谭一鸣的口袋,贴身翻出一张磁卡来,看起来像是感应门的"钥匙"。果然一刷,门开了,他扛着谭一鸣的肩膀艰难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说:"你也喝得太多了,胃不疼吗?明天得多难受啊?"
"嘿嘿……不多,还能……嗝!还能喝……喝……哈哈……"
贺庭远瞪了他一眼,又有点泄气,只能一路歪歪扭扭地前进,总算推开了那个二层小别墅的门。
果然……黑灯瞎火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你家里都没人,你还敢喝这么多!"贺庭远有点生气,等找到大厅灯的开关,就忍不住数落一直傻笑的家伙,"要是我没来,你家门都进不来了,以后可别这么喝酒了,知道吗?"
"唔……嗝……不喝……不喝呗……"
"……"
简直鸡同鸭讲,贺庭远也没办法,只好把人扛到沙发上,正准备给他擦擦满头的汗,谭一鸣却呕了一声,直接就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喂!"
这一吐就跟开了闸似的,开始排山倒海,吐得颇为壮观,贺庭远整个人都傻了,也顾不得地上的脏东西,慌忙给他拍背顺气:"叫你别喝这么多了……哎,别在这儿吐啊……"
他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大半天,又是拿盆又是拿水,一直伺候到谭一鸣吐得差不多了,又累死累活地把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恶心东西清理干净,最后再给那醉鬼漱了半天口,等全部弄完,累得也瘫在旁边,动都懒得动了。
"你可真是……"贺庭远嘟哝了一句,侧头看旁边呼呼大睡的某人,一脸崩溃,"你别一会儿又吐啊。"
"嗯……呼……"
贺庭远歇了一会儿,也实在没力气再把他搬到床上,只好起身找到卧室,抱着被子出来,仔细给他盖在了身上。
不得不说,这人的酒品还不错……喝多了除了傻笑就是睡觉,也不闹事,倒是挺乖的。不过贺庭远还是担心,怕他半夜又吐了,犹犹豫豫要不要走,正纠结的时候,沙发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嘴巴一咧,又笑了。
"……"
贺庭远咬了下嘴唇,盯着那个笑脸有点出神,直到一只强壮的手臂忽然伸过来,一把抓过他的肩膀把他用力扯了下去。
"喂!谭一鸣你做什……唔!"
贺庭远猛地瞪大眼睛,嘴唇上火热的触感让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一动也动不得了。
"嗯……"谭一鸣的喉咙里泻出一丝低吟,贺庭远被那声沙哑的嗓音刺激得浑身一震,根本没法挪动四肢,就那么呆呆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感受着那人的唇舌撬开自己的唇齿,侵入得越来越深。
"谭……呃!"身子忽地一转,整个人被压到了沙发上,谭一鸣虽然醉了,力气却大得惊人,他有多少蛮力贺庭远自然清楚,白天刚刚亲眼见证过,可此刻亲身经受这股力量,他惊得整个人猛地一缩,真的吓到了。
"谭一鸣!你干什么……"
谭一鸣仍旧看着他笑,贺庭远直直望着头顶这张含笑的眉眼,所有的抵抗和惶恐居然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连动都没法动弹一下。
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然后谭一鸣又低下头,一边含住他的唇瓣,一边禁锢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顺着他颤抖的身体下滑,最后停在凌乱的衣摆上,干脆地掀了上去。
第19章
谭一鸣模糊中感觉到有个人影一直在照顾自己。
他这一整天累得要命,又要死不活地被灌了一晚上的酒,灵魂都要出窍了,五感更是迟钝得不行。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的,他也看不太清,只是本能地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速,呼吸也火热,在触碰到那个人的肌肤,吻上那个人嘴唇的时候,疲软无力的身体一下子就涌上来一股力量,让他浑浑噩噩地压紧了那个人,更想冲动地做些更过分的事。
他急切地掀开那个人的衣服,另一只手臂用力锁住了对方所有的挣扎,然后热吻一路向上,最后重重停在了那双乌黑的眼睛上。
好漂亮的眼睛,夜色一样迷人,和他心里最珍爱,却无法触及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他感觉到唇下的那双眸子在微微发抖,不由地又亲了亲那人的脸蛋,压着声喃喃说:"别怕,你不要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