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赫舍里皇后,这么浓的药味,还是不带很长时间,感觉都腌入味了。
赫舍里皇后这么急着让她怀孕,也是想借此机会从坤宁宫出来,不想自己却先去了。
想到这里,清音总觉得怪怪的,不由悄悄打量了一下赫舍里妃,见她细细地品尝玫瑰露,肤色比玫瑰还要娇嫩细腻。
皇后刚刚过世,她也哭灵好几天,气色竟然这么好,清音有些惊讶。
“姐姐这玫瑰露滋味极好,多谢姐姐。”赫舍里放下茶盏,就要告辞。
“妹妹何不多坐会?”清音搞不明白她是来干什么的,一头雾水地送她出门。
“下回再来看姐姐。”赫舍里妃犹豫了一会,低声道,“姐姐不必再查那个宫女了,她已经出宫了。”
清音心下一惊,抬头却见赫舍里妃青绿色的背影出了钟粹宫,渐渐隐没在红墙绿瓦之中。
竟然是她。
赫舍里妃回到储秀宫,写了会字,就见大宫女彩云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停下了笔。
“娘娘,你今日为何要对荣嫔说那些?”彩云越来越弄不清格格的想法了,进宫两年,格格变化真大。
赫舍里妃微微笑了笑:“我只是想安稳度日,不想平添波折,荣嫔追查下去,就会扰了我的清净。”
家里一直想让她生个皇子记在姐姐名下,如此一来,姐姐就能从坤宁宫出来,延续赫舍里家族的荣光。
可是凭什么?
为了皇后姐姐,让她进宫就算了,偏偏每□□着她喝什么苦药汁子。整整两年,她都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了,皇后总算是死了。
这件事她做的极为隐秘,宫里宫外的人只会怀疑其他妃嫔,谁都想不到是她做的。
就如同钮钴禄氏,至今还以为自己在膳房动的手脚起效了,殊不知杜若对食物相克之道极为精通,皇后早就识破了她。
只有荣嫔,不知怎么的查到了那个侍香宫女身上,追查下去,肯定会招惹麻烦。
别人不说,她的嫡母若起了疑心,定要折磨她在府上的姨娘。
不过荣嫔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图惹是非。
和赫舍里妃预料的那样,清音得知此事竟然是赫舍里妃做的,立即停止了调查。
这件事实在出乎她的预料,没想到赫舍里妃看着社恐,心机居然如此深沉。
如今皇后娘家加了恩荫,想必不久之后赫舍里又要出一位主位娘娘了,竟然是一举两得。
果然不久后,储秀宫娘娘正式册封,成为宫里命正言顺的主位娘娘。与此同时,康熙将清音的待遇提至妃位。
这日,康熙驾临钟粹宫。
云销雨歇之时,康熙一手抱着她,一手轻抚她的脊背:“这几年宫中竟无人怀孕生子,朕准备到太庙祈福,到时候你与朕同行。”
他不知道是不是遭了谁的暗算,明明雨露均沾,竟无一人传出孕信。太医却说,他的身体十分健康,子嗣艰难只是缘分未到。
皇祖母比他更着急,常常让喇嘛进宫祈福,都不见效。如今只能祷告祖宗保佑,赐下更多的皇嗣,延续大清江山。
听了他的话,清音昏昏欲睡的眼眸睁大了些,转头见他眉宇间带着愁绪,不由安慰:“皇上别急,只要诚心求取,定能迎来子嗣。”
康熙在她额头亲了亲,低声道:“朕要祈祷上天,让你再给朕生五个孩子。两男三女,加上赛音擦浑,凑三个好字。”
清音心里那一丢丢的内疚很快如烟雾般消散,脸上却笑得真诚又娇羞:“皇上说什么呢?哪能生那么多?”
现在吃好喝好时不时耀武扬威的生活挺好的,谁会想不开去生孩子呢?幸好她早已想到那一招,避孕无忧。
出宫祈福的日期就在三天后,这三天所有参与祭祀的人都要斋戒,不吃肉不饮酒,清心寡欲。
三天后
御驾出行,侍卫开道,随行的后妃车队跟在后面。此次祈福的人除了清音,还有钮钴禄妃,佟妃,赫舍里妃。
这是清音穿越后第一次出宫,虽然是围在重重侍卫和太监宫女之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等出了午门,她悄悄拉开车帘往外看,就见街道上空无一人,两侧都是驻守的禁军。
果然如此,皇帝出行都是要清道的。
既然什么都看不见,她干脆放下车帘,坐在马车里吃糕点喝茶。
等车队停下来,清音扶着绿芙的手下了马车,就见一幢五色琉璃门印入眼帘。
太庙是祭祀祖宗的地方,自然不能寒碜了去,它的规格堪比太和殿。此时已经入夏,殿前树木苍翠欲滴,掩映在在红墙白玉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