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救命。”
清音神色古怪地看着伴荷,问道:“谁会要你的命?”
伴荷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主子,杜若姑姑是被逼死的,她不是主动殉主啊。”
清音心下一惊,忙问:“为什么这么说?”
伴荷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竟然会听见这种秘密,当下如同竹筒倒豆子,说道:“奴才刚刚去库房拿烧纸,却听见门外有人威胁杜若姑姑,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还说要想家人保全性命,就识趣些殉主,还能拉个好名声。”
那人居然能勾连宫外,绝非一般人。如果被那人知道她刚刚在库房里,只怕她也没有活路啊。
清音这下神经都紧绷了,这个时间点也太敏感了,杜若可是皇后的贴身宫女,那人要杜若保守什么秘密?
莫非赫舍里皇后的死,有猫腻?
第36章 太庙祈福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清音心中不免有所猜测,宫里最想皇后死的莫过于钮钴禄氏。
伴荷摇摇头:“奴才没听过那个声音,但是听起来是个姑姑。”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宫女?
清音让她起来:“你随我到灵堂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人。”
灵堂中跪满了妃嫔宫女,清音在前排跪下,跟随礼仪太监的指令哭了起来,一直到“哀止”之声,听下哭声时脑子都是懵的。
梓宫前焚烧的祝帛漫起烟尘,身侧钮钴禄氏用手帕遮掩了嘴角的笑意,侧头对清音说:“皇后故去,又无其他子嗣,荣嫔怎么不将阿哥抱来送送皇后?”
她这话明显不怀好意,荣嫔的阿哥才两岁,如果来的灵堂未免受惊。但是钮钴禄氏抓的是孝道,按理所有阿哥格格都应该来哭灵守灵。
清音自然不能被她抓住把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姐姐说的嫔妾如何不懂?可是皇上早有交待,阿哥年小容易哭闹,只在钟粹宫祭拜便是,不必惊扰皇后。”
康熙虽然对皇后突然崩逝感到伤心,但也没有失去理智,还记得交待她照顾好阿哥。
钮钴禄氏没想到皇上早有安排,荣嫔却不声不响,倒叫她白问了一句。
说到康熙,他很快就进来给皇后上了香,刚刚在前朝定下了皇后的谥号“诚孝”,除了前线官兵,其余人等都需按制守丧。
康熙转身扫了一眼几位妃嫔,目光在上首钮钴禄氏身上停留:“钮钴禄氏,外朝福晋年老的、怀孕的,你需仔细照看,不能出丝毫差错。”
他单独交待钮钴禄氏,无疑是一个特殊的讯号,清音心下一沉,看来康熙的确有意立钮枯禄氏为继后。
钮钴禄氏压下心中悸动,满脸肃穆:“谨遵皇上旨意。”皇上还在考验她,不能乱了分寸,这段时间要稳住。
有康熙的旨意,钮钴禄氏自然定下许多优待条例,在外朝的口碑极好。等诚孝皇后的梓宫三天之后奉移梓宫至西华门外殡宫,钮钴禄氏已经收拢了许多人心。
可惜伴荷说的那个姑姑,一直没有踪影。
丧礼后的这天,清音好好地睡了一个懒觉,刚刚用完早膳,就听小林子说:“主子,储秀宫娘娘来了。”
清音十分惊讶,赫舍里妃一贯是个宅女,今日怎么来她这里了?
赫舍里妃进来的时候,一身青绿色小袄,脸颊白皙红润,身边跟着的宫女手上还端着盒子。
“荣嫔姐姐,我进宫时带了些珍珠粉,我一个人也用不完,就拿些来给姐姐。”她说着让宫女将盒子递过来。
“多谢妹妹。”清音让绿芙将东西接过,“妹妹有心了。”
“伴荷,将本宫前几日得的玫瑰露取出来,泡了给妹妹尝尝。”清音引着赫舍里妃在稍间坐了,“妹妹甚少出门,呆在宫里都做什么呢?”
进宫两年,赫舍里妃也没了新进宫时的怯懦之感,脸上的笑容含蓄温婉。
赫舍里妃打量了一下陈设,回道:“平日里不过是绣绣花,下下棋罢了。”
清音坐下后,才感觉自己似乎闻到了一股药香,不由仔细分辨了一下:“妹妹身上是不是带了药包?”
赫舍里妃似乎没想到她会发现,有些羞赧:“不过是些养身的药包,有利于怀胎的。”
清音觉得有些异样:“妹妹年纪轻轻,便急着怀孩子?”
如钮钴禄氏那种年纪大点都没这么急,赫舍里才十几岁,未免过于夸张。
赫舍里妃抬眸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这是姐姐让我带的,其实我已经不带很长时间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