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伸手接过,并没有其他动作。
阚霖解释说:“这是你之前给我买的。但我没来得及吃就被关小黑屋了,亏我生命力顽强,感冒自己好了。昨天我看出你感冒了,正好这些药还找得到,你快吃吧。”
薛朗动了动嘴唇,应该是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阚霖就明白了,薛朗脸皮薄嘛。于是主动道:“不用谢,吃吧。”阚霖想起昨天的场景,摸摸后脑勺,“再说了,我应该谢谢你呢,不然今天感冒的就是我。下次别犯傻了,顾自己就行了。”
薛朗难得有些语无伦次:“那件衣服你想多了,我是嫌太热,随手一扔就扔到你身上了,别自作多情。”
阚霖心想我还不知道你嘴硬吗。又不能拆穿,只好敷衍地点点头,然后笑了,催促道:“快吃。”
薛朗听话地照做了。逢冬天又快换季了,村子里感冒的也不在少数,连薛小妹昨晚也有些咳嗽。阚霖坐在大石头上托着腮,在脑海中搜索赚钱方法,发现很多赚钱路子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根本没用。除了----
“薛朗!”阚霖眼睛一亮,表现得有些激动。薛朗按着他的脑门防止他凑过来,问:“怎么咋咋呼呼的。”
阚霖拿下薛朗的手道:“这地里你准备种什么。”
薛朗言简意赅:“菜。”
阚霖道:“具体点呀。”
薛朗虽然不知道阚霖是什么意思,还是耐心说了:“打算春天种土豆,或者胡萝卜吧。”
阚霖一拍手道:“好!我想到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阚霖忽然凑上前,看着薛朗的眼睛:“薛朗,问你一句话,要不要认我做大哥?”
薛朗没说话,默默把剩下的感冒药递给阚霖,面无表情地说:“看来你也要吃点药。”
“哈哈哈,这么不着道。”阚霖不卖关子了,把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愿不愿意和大哥去摆摊。”
“你想摆摊?”
阚霖颇有阴影地捡起一块石子往树上偷窥的鸟砸去,嗯了一声。鸟被吓飞了,石子却又落了下来,正中阚霖脑袋瓜。薛朗无情嘲笑:“自作孽不可活。”
阚霖气得正想反驳,就见刚刚飞走的鸟啪一声掉了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他跑过去把小鸟捡了起来,哈哈大笑着跑回来,道:“这傻鸟撞树上了吧?”
他拿起来看了看,忽然发现它的尾羽上沾了些白色凝固物,不是昨天那只干了坏事就提上裤子跑路的鸟还能是谁!!!阚霖当即甩了那只鸟一巴掌,虽然只是轻轻拍了拍它的脸颊,却还是解气多了。
薛朗道:“你居然和一只鸟生气?”
阚霖却道:“忍一时变本加厉,退一步得寸进尺,再退步蹬鼻子上脸,再再退步就该为自己买份保险!这鸟今天还敢来!你不是说自作孽不可活吗,真适合这傻鸟。”
薛朗摇摇头,就听阚霖道:“这鸟受的伤还蛮严重的,这小细鸟腿还断了个指甲。我就大发慈悲帮它养伤吧。”
薛朗将手向后撑在石头上一脸无奈地看着阚霖,最后道:“随便你。”
阚霖说:“给它取个名字吧。薛朗,你有什么想法。”
薛朗:“没有。”
阚霖道:“那就叫作孽吧。跟你姓。”
话刚说完,阚霖自己就先忍不住了,拍着腿大笑起来。薛朗脸红了又黑,“你的鸟为什么跟我姓?”
阚霖捂着笑得生疼的肚子说:“这名字是受了你的启发取的,你又是我好兄弟,这不得认个干爹啊?”
干爹?呵呵。
--------------------
第18章 呜呼
晚上八点半,王老五家。
整个屋子里静谧得有些诡异,客厅的方形木桌上围坐着四个人。透进来月光的门外,地上放着一个老旧的竹笼,竹笼里躺着一只不知是睡着还是晕厥的麻雀。有只三花猫稍低着脑袋,虎视眈眈地盯着里头。
“我的鸟!”
片刻,屋内响起椅子挪动的声音,黑压压的影子盖了下来,三花猫一溜烟跑了。阚霖将竹笼提起来转动着看了看,进屋把门关上了。
王老五见到薛朗本就没什么好心情,又看见阚霖还有玩鸟的兴致,怒道:“一只破鸟有什么好看的。”
阚霖道:“我喜欢啊,你管得着吗。”把手指伸进竹笼里点了点鸟头。王老五瞪着眼:“你皮痒了是不是!”
说着就要站起来,他还不相信了,难道自己这样还没有威慑力吗,就凭这毛头小子也敢和自己叫板了。薛朗这时道:“李叔,这次来有些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王老五哼道:“怎么,来赔礼道歉了,要还我一头猪吗?”拍拍屁股坐下了。
薛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