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今年也是如此。
未央宫外,周灵帝一把揽住贵妃的细腰,满面红光地在她侧腰上捏了一把,复笑吟吟道:“朕今天一天都陪着贵妃,贵妃可高兴了?”
夏贵妃娇嗔一声:“皇上竟会哄妾身呢……”
也亏得楚云腰没见着外头的一幕幕,不然只怕夜里都睡不成好觉了。
随着皇帝贵妃离开,未央宫的众人也重新坐回去,只一群人根本不敢开口,皆是左右扫看着,再时不时往楚云腰那边投去一点探究的目光。
反是那从始至终都在被关注中心的人,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连着被打量了许久,才淡淡问一句:“看我作甚?”
众人踌躇良久,贤妃试探道:“敢问殿下,刚刚皇上说的那些……”
不等她说完,楚云腰已是轻嗤一声:“皇上和贵妃惯喜做梦,总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且由他们先乐着吧。”
“殿下的意思是?”
楚云腰稍稍敛目:“贵妃不是要对元旦晚宴提些意见吗?那就先等贵妃想好了,本宫才好听听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好意见,在此之前,为了避免无端的浪费,宴会相关就先不准备了。”
“各宫娘娘们也是,该赏花的赏花,该辅导功课的辅导功课,我听说学堂那边要在年假前来一次小考,诸位要是没事,不妨过去帮忙监监考。”
皇子皇女们的小学堂转眼开了小半年了,孩子们还算听话,至今不曾听哪位夫子告过状,但年底的小考实在重要,难保有那素日里不认真,又害怕考砸的,考场上偷偷摸摸做些小动作,总归是不好。
没出现这种情况是最好,可万一真出现了,与其叫女夫子们去做这个恶人,倒不如叫他们亲娘去盯着,既是震慑,有小意外时也比夫子们更好处置。
眼见皇后发了话,众人诺诺应是。
皇帝和贵妃的到来到底还是叫众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几人又浅浅说了几句话,便相继告辞,众人临走前只说:“皇后若有吩咐,只管派人去叫妾身,妾身定当竭力为殿下分忧。”
楚云腰微微颔首,算是受了她们的好意。
随着最后一人也从未央宫离开,厅里只剩下重锦和素衣等人,皆是皇后心腹。
楚云腰摆了摆手:“叫人把宫门守好了,未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是。”素衣应下,很快就出去安排好了把手的护卫。
等外面一切安排妥当,楚云腰又叫素衣和重锦把这两日新拢好的账本都拿了过来,上面所记,便是眼下她手里所有能动用的资产了。
早在半年前,这些资产就有合计过一次。
但这半年又买了新田,又改了佃户的租赁政策,再来还有女工刚一进铺子的补贴,楚夫人虽说这笔钱由她出,楚云腰却不好意思处处拿母亲的钱。
两人书信交流了好几回,最后还是楚云腰自己拿的银子。
半年下来的花销不算太大,但也不在少数,这回盘算的便是后半年的一切花费,以及剩下的银两等。
楚云腰对重锦和素衣很是信任,并没有看前头的条目,而是直接翻到账簿最后,看了最终的合计——
五万三千两白银。
再有那几百锭金子一起算进去,能用的银钱便有八万余两。
楚云腰在那行数字上点了点,半晌道:“之前我说买田,母亲是不是只看了京中的耕地?我记着京城八方皆有城池,可有考虑过那些地方的耕田?”
说起宫外的事,素衣了解最多,她回答道:“回殿下,夫人确是只寻了京中的田地,另外便是江南一带也有找寻,但因着路途遥远,尚未传回信来。”
“至于您说的京外城池,奴婢不曾出过京城,对它们也不大了解。”
楚云腰问:“那你们觉着,我要是在其他郡县买地,可否行得通?”
“殿下是说——”重锦和素衣对视一眼,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然就听楚云腰解释道:“皇帝要我操持元旦晚宴,说白了就是看上了我手里的银子,我也想过了,这么些银子放在手里,实在是夜长梦多,倒不如早早处置了,手里没了钱,自己不用惦记了,旁人也别来觊觎了。”
“我原只想在京城和南方置办些田产,现在却是改了主意。”
“田地嘛,在哪都是种,人家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我这换个地方置办田产,说不准还能种些高产的粮食出来,怎么也是稳赚不赔的。”
楚云腰越想越觉得不错,当场拍板:“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