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目圆睁,荡漾着波光涟涟的眸子里,有灯光,有惊恐,有不安,还有他那张略显得可怖的面颊。
包厢里开了冷气,可他们的纠缠旖旎弥漫着不一样的温度,暧昧的气息飘飘荡荡的落满了每一个角落。
傅斯年对视着时漫的眸子,从里头看到了失控的自己。
他恍然惊觉,自己竟在她面前这么不受控制,他险些都有些认不清自己了。
稍稍走神时,时漫从他身下猛然坐起来,她真生气了,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结结实实的甩了他一巴掌。
打完了,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很疼,连带着发抖。
她甚至来不及用风衣裹上自己,傅斯年就已经反攥住她的手,将她搪在了沙发上。
他周身戾气环绕,周围的空气像是结了冰一样:“时漫,我警告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躯体就这么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傅斯年眼底,时漫觉得难堪,眼泪簌簌的落,可她却一点儿也不退让:“就你有底线,别人就没有,是吗?”
傅斯年故意冷嘲:“你有什么底线?就算有,你有什么资格提底线?”
时漫像只小狗一样冲他龇牙咧嘴:“所以你脏,所以我就算是去卖,也不卖给你!”
傅斯年咬了咬牙关,他失控了,他止不住的萌生出一个想法,他想将时漫锁在身边,哪儿也不准她去。
他想,他只是跟大多数男人一样,允许不了女人的背叛而已。
这时,包厢外忽然传来周临急促的声音:“傅先生,不好了,时淮生带着人闯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傅斯年反应很快,松开时漫的同时,风衣也快速拉到了她身上,盖住了她。
与此同时,包厢门也被人从外面踹开。
傅斯年刚站起身,还没扣好衬衫扣子,时淮生就已经来到跟前。
暴怒致使得时淮生手都在颤抖,他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时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时淮生扬起手,狠狠抽了傅斯年一拳头,后者顿时后退一步,差点没站稳跌在沙发上。
“傅斯年,你碰我妹妹,这件事我跟你没完!”时淮生低吼着,声音冷漠极了。
傅斯年捱下这一拳头,并没有还手,只是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直起身体时,嘴角挂了一丝血迹。
他伸手抹掉唇角的血珠,语带不屑道:“你这个当哥哥的,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妹妹,不然……”
时漫颤抖着身体从风衣下探出一双眼睛,她不用想,就隐约能猜到傅斯年会说什么,她高声打断了他:“傅斯年,你够了!”
傅斯年回头,好笑道:“怎么?现在知道不让人说出口了?那刚刚你是怎么做的?你都忘了?”
他毫不避讳,句句往时漫的心口扎。
时淮生的脸在模糊的光影下渐渐的阴沉了下去,他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被傅斯年牵着情绪走。
外面站了很多人,傅斯年不动声色的往时漫跟前挪,宽厚的身躯严严实实遮挡住了外头渗进来的目光。
第12章 当年一见,贻误终身
傅斯年的维护,时漫看在眼底,但她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真心护着她,他只不过是跟大多数男人一样,容忍不了女人的背叛而已。
就是玩腻了的东西,他也不一定舍得给别人觊觎,更何况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时淮生看到状况不对,怕时漫清白被玷污,他留下一句:“小漫,我在外面等你。”
话落,他不顾傅斯年的抗拒,拉着他就一起离开了包厢。
时漫一个人留在包厢里,她坐起来后,怅然了好久,刚刚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她苦涩的笑着,原来一切这么讽刺。
曾经她无比渴望的东西,傅斯年现在愿意给她了,她却不想再要了。
她爱了他七年,当年一见误终身。
当初的时家,在整个柏城也排得上名号,那时的傅斯年正崭露头角,他们相识于一场酒会。
那时的时漫,是人人攀而不得的公主,是柏城所有豪门贵族想要联姻的对象,可她那时年纪小,又得爸爸妈妈和哥哥的宠爱,她很少有机会和男生接触。
那一天的酒会上,时漫遇到醉酒的宾客,抓着她说一些不礼貌的话,说什么要娶她,会爱护她,只要她松口,命给她都行。
时漫吓坏了,却推搡不开,那时候的傅斯年已经是柏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是他站出来解了她的围。
他将宾客推开,把她护在身后,白手起家的人,底气会很足,那时二十六岁的傅斯年,眉宇间还有傲气:“这姑娘我看上了,你等下辈子吧。”
也许是真心解围,也许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他蛮横又飒爽,总之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