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平时还蛮可爱的,犯倔的时候,气人得紧。老头儿我的乳腺难道就不是乳腺?你非得这样气我?”
“你生的哪门子气?”
“年纪大了,只想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桥段,看不得半点虐。”
“师父,能不能别提他了?我的命也是命,你再这样下去,我真走了。”
乔星纯肯定是舍不得薄靳言的,她无数次想要回去,和他坦白一切。
可是回去之后,她该说些什么呢?
让他克服一下洁癖,重新接纳她?
不,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
“行吧,不说他了。”
盛老见好就收,秦晋阳说了,乔星纯很需要时间去疗伤。
逼得太紧往往会适得其反。
如果单单是因为一件事,而陷入在阴霾之中,最多一个星期也就能走出来了。
乔星纯的问题说起来还蛮棘手的。
大概有五年半的时间里。
她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环境下,她所受过的伤害,都会在抑郁症复发期间,成为刺向她心口的利剑。
“小乔,要不和为师喝点小酒?一醉解千愁嘛!”
“不要。”
乔星纯酒量很浅,一杯倒水准。
薄靳言曾很认真地对她说过,只有在他的陪同下,她才可以小酌两杯。
他不在的情况下,她最好还是滴酒不沾。
“奇怪...我记性怎么越来越好了?”乔星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记得薄靳言说的那些话,心下泛起点点苦涩。
他的爱是那样真,那样炽热,每每想起,都能让她热泪盈眶。
同时,他的嫌弃也是那样真实。
也许薄靳言喜欢的是十八岁时单纯明媚的她,而不是二十八岁历经沧桑,被生活磨平棱角的她...
—
薄靳言得到乔星纯确切的位置,是在三个月后。
他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
除了偶尔咳嗽,其他机能已全部恢复正常。
他能自由行动后基本上每天都在外头跑,谁知乔星纯藏得极其隐蔽,他还真就找不到她。
这要是搁在以前。
他指不准会拿苏澜或者叶依岚威胁乔星纯。
为了避免让乔星纯误会他和战寒洲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还是忍住了这种想法。
“姐夫,你怎么又在喝闷酒?盛老说了,你不能饮酒。”
简云澈一个星期里,起码会在会所里碰见薄靳言起码三次。
“你姐不要我了。”
“你多虑了。我姐还是很喜欢你的,她的房间里有很多肖像画,画的全是你。”
“什么?你最近见过她?”
薄靳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双手紧攥着简云澈的胳膊,追问道:“你是说,她的房间里全是我的肖像画?”
“...那个,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不要跟我姐说是我告诉你的。”
简云澈不比其他人沉得住气,他老早就想告诉薄靳言乔星纯在哪了。
正巧乔星纯的病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们互相折磨了三个月,也该作够了。
“她在哪?”
“我姐在盛老的另一处住宅里,盛老收她当关门弟子,这三个月,我姐一天到晚都在盛老身边,跟着学医。”
“地址给我。”
“姐夫,我姐抑郁症复发了,不过快好了。你可别刺激到她,她要是再有什么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知道了。”
薄靳言只道是乔星纯不要他了,没想到她的抑郁症竟又复发了。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稍稍清醒过后,便冒雨驱车赶去了盛老的住处。
“软软,我知道你在。”
“给我开个门,好不好?”
下了车,薄靳言连伞都没打,就跑去敲门。
“丫头?外面下着大暴雨呢,你要不给他开个门?他这也是大病初愈,感冒了不太好。”盛老听见薄靳言的声音,委婉地看向身侧的乔星纯。
“他怎么找来了?”
“三个月了。你再这样避着他,就不怕他另寻新欢?”
“他不会。”
“丫头,你该不会是仗着他不会乱找,才这么作吧?”
盛老觉得乔星纯作得有点过了,但是他从来不敢说出来。
这会子说漏了嘴。
他赶忙找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孩子,作一点也没什么的。”
“师父,你去给他送把伞,好不好?”
乔星纯也不是有意要折磨薄靳言的,她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要去你自己去。明明心疼得要死,何必呢?”
“你不送就算了!”乔星纯倏然起身,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不想听到薄靳言的声音,她怕自己会动摇,更怕自己会再一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