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旭见他面色酡红,呼吸潮热,射向自己的目光满是羞愤难堪,一怔之下,幡然大悟,忙直起身,来不及披上镇定的伪装,打个磕巴:“我、我去放放马。”
说罢连忙背过身,慌忙解开拴马绳离去。花时目光阴沉地紧盯着他的背影,像掠取猎物的野兽;待兰旭走远,花时掀开外袍,低头看向精神抖擞的下腹,脸色千变万化,然后调整坐姿,运功生生压下冲动。
解决完生理问题,心情却更加阴郁:兰旭是他的生身父亲,他竟对着自己的父亲起欲意淫!虽然他惯常剑走偏锋,邪门歪道,但这种违天悖理、逆道乱常的心思,是他从未想过的!而昨晚的悸动、今早的冲动,无不质疑他:与兰旭重逢以来,他对父亲的成见、恨意、渴望……完全清白么?
花时将兰旭的常服举到眼前,无比变态地凑到鼻尖嗅了又嗅——兰旭身上总有股热腾腾的暖气,说不出什么味道,却令他眷恋十六年——他忽然理直气壮: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兰旭造的孽;他的背德沦丧,无不该由兰旭承受。
思及此,他忽然有个想法、一个复仇良计:他最看不上兰旭正经的样子,只因他知晓兰旭的卑劣,那么,如果——兰旭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心中翻涌的快感和愉悦席卷全身,少年热血,欲望正盛,身体在父亲的气味中再度蠢蠢欲动;这次他不再压抑,而是在官袍下褪去半截裤子,然后垫着常服,把握住罪恶的根。
丝滑的布料让他联想起父亲的肌肤,腻白,又千疮百孔;花时眉心若蹙,闭目抬起了脖颈,眼前是兰旭后背上,那块独属于他的箭瘢,炽热的鼻息喷洒到上面,如盛放于血肉间的一朵狰狞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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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大亮,兰旭放马儿悠哉吃草,随手拈了朵野花,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目光放空,不时瞥一眼花时的方向,茂叶重重,如隔帘帐,连个影子都瞧不见,更听不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可一想到花时在做什么——兰旭立刻扭回头,抿了抿嘴唇,脸上发热。
他已做父亲,可男女之事,说来惭愧,妄活三十五载,实在没什么经验。他遵从艾松教导,修身养性,陶冶约束,即便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即便军队中有些不成文的规定,他也没有降低过自我要求,因此与公主的三次,是他平生仅有,晏果出生后,他更是清心寡欲,一心只想为艾松平冤昭雪。
而近期七事八事,搅得人头昏脑涨,昨夜又没有温暖柔软的床榻释重,心神不静之下,练功险些出了岔子,调理整夜方好。然而一大早,花时满溢的“精神头”让他不得不直面人伦之事。少年年轻气盛,不可压制,性之由也,情有可原;他总不能也自逞己见,白日宣淫,可内心骚动潮水不止,像被羽毛不停地撩骚,不禁几次深呼吸,压抑着、隐忍着……无人的角落里,心荡神驰。
太阳东升,阳光驱散山林厚重的阴霾,马儿四蹄躁踱,凑到兰旭身边蹭头撒娇。兰旭摸摸马儿的头脸,约莫给花时的功夫很是尊重了,便牵马慢悠悠地溜达回去。
花时已收拾齐整,兰旭回来时,他正打了套拳,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一趟一路,气吞山河。兰旭还道他正身清心,立本应务,自己低看他了,然而目光一转,自己那套常服破抹布似的,瘫软在花时昨夜憩睡的角落,皱皱巴巴乱七八糟,满是被蹂。躏被糟蹋的控诉。兰旭冲击不小,移过眼去,实在不想知道上面湿漉漉的痕迹是什么东西。
花时收式,见了兰旭,气定神闲的,将叠得整整齐齐的官袍递给兰旭,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反而衬得兰旭浮想联翩不正经。兰旭干咳一声,绕开献身的常服,匆匆穿上官袍,稍稍修整了下仪容,回头却被吓了一跳!避而不及的常服正在大喇喇地杵在眼皮子底下,花时坦然自若道:“这个交给我处理吧。”
兰旭干干愣愣地“啊、嗯”了两声,脸不受控地红了,连声道:“扔了吧,扔了。”
花时颇感意外,兰旭分明已育有两子,竟意外的纯情,恶意一起,玩味道:“我穷怕了,不及驸马爷大手笔,扔了多可惜,您既然嫌弃,不如赏了我,您意下如何?”
兰旭哪里还有脑筋思考,花时说什么是什么,脑袋点了又点。花时当着他的面,折起衣服,塞进怀中里兜,接着翻身上马,朝兰旭伸出手。
兰旭道:“你往前挪挪,我坐后面。”
“你一宿没睡,在后面犯困了,掉下去怎么办?”
“我不会睡的,听话!”
“我不放心,”花时的手倔强地朝着兰旭,“你在前面,靠着我还能休息休息,我骑马很稳的,咱们悠悠哒哒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