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蔓先一步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上的横梁时,蓦地被一股外力往里一推,她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哥。”
寒风趁势而入,屋内几人被吹得一哆嗦,丁青蔓稳住身子后,双手插进外套兜里,半眯着眼朝门口看。
袁良树把要来帮忙的袁良禾往旁边推了推,很速度地将两只水桶抬进屋内,关上门,将呼啸而过的风抵挡在外。
“你的手怎么了?”何奶奶上前,拾起他的右手,那里泛着一片红。
袁良树手一转,瞥了瞥:“没事,估计是刚才不小心擦着了。”
丁青蔓见状,抬腿开门就跑了出去。
“你慌里慌张地又是要干什么?”爷爷看着她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跑进房间,跟在她屁股后面问。
“爷爷,我们家的软膏放在哪里?”
爷爷不解:“什么软膏?”
丁青蔓扭过头,两只手比划着大小:“就是我上回摔了,你给我擦的那个软膏啊。”
“你又摔了,摔哪儿了?”爷爷走上前,上下打量她。
“不是我,是良树哥。”
“哦,药我放抽屉了。”
丁青蔓拿了药后又风风火火地跑走。
“早点回来,天冷别冻着。”爷爷不忘在身后嘱咐道。
——
“哪。”
“这是什么?”袁良禾接过丁青蔓手中的药膏。
“给良树哥的药,他不是受伤了吗,人呢?”
丁青蔓跑回去的时候,袁良树已经不在了,连何奶奶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哥打水去了。”袁良禾回答:“青蔓,谢谢你。”
丁青蔓搓了搓冻僵的手,疑惑:“良树哥都不怕冷吗?”
晚上,袁良禾等袁良树在身边躺下时,把白天丁青蔓给的药膏从枕头下拿出来。
“哥,这是青蔓给你的药。”
“青蔓?”袁良禾接过,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药盒上的说明文字。
“嗯,她白天看见你受伤了,特地回家拿的,你不在,她就给我了。”
袁良树拧开白色盖子,挤出里面淡黄色的药膏,涂抹在残留着红色血痕的伤口上。除了擦伤,他的手因为受冻加上劳作,还裂开了一些小口子,显得手滞涩而生疼。
“哥,下次让我帮你吧,两个人快一些,你也不会那么累。”
袁良树擦完药,拧上盖子,又仔细将膏药塞进纸质包装盒里:“你还小,以后有的是时间,等我以后不在家,就得你帮着奶奶和爸妈干活了。”
“哥,你放心,我可以的。”袁良禾缩在被窝里,露出一个脑袋,信誓旦旦道。
番外三
临近新年,丁青蔓和袁良树飞了趟海边。算算日子,除去分开的两个月,他们在一起也有半年了,但甚少有机会一起出游。按照吴丽梅的说法,她这是“事业心过重”,并且评价她“年纪轻轻,野心不小。”
彼时,丁青蔓穿着厚重保暖的睡衣,像只冬眠的小熊,半躺在沙发上。只见左拥大强,右抱小草,手上还划拉着手机,悠哉乐哉,好似个活神仙。
“吴丽梅女士,麻烦您移步至卫生间。”
吴丽梅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她的指示,好奇地往卫生间走去。
“看到了吗,镜子里的人是谁?”丁青蔓扬着脖子喊了嘴。
看着吴丽梅女士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丁青蔓视线这才离开手机,瞥着她:“下次说我之前,麻烦您看看自己好吗?也不知道我随了谁。”
吴丽梅被丁青蔓明贬暗褒搞得不好意思起来,扬手作势拍打了下她:“你这孩子。”
——
去海边是丁青蔓和袁良树共同商议出的结果。袁良树在电话里提议去北方滑雪,既能放松娱乐又可以增强身体锻炼,一举两得。
丁青蔓是个懒人,她倒不是不想去滑雪,只是冬季衣服厚重,光行李就得塞满一大箱,更何况其他各式装备,她嫌麻烦。
相较而言,海边就简单许多。更何况,她已经厌倦了家乡潮湿而漫长的冬季,呆得久了,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腌在罐子里的咸菜,等着发霉发臭。
市里没有机场,袁良树打算提前一天驱车去市里,在丁青蔓家附近找间酒店留宿一晚,第二天两人再一同前往省会的机场。
“都到这儿了,怎么不上家里来?”丁国邦问。
丁青蔓边往身上套着羽绒大衣,边向门口走去。
“这不得经过母上大人的同意,我可不敢随随便便就把人往家里领。”说着手搭上大门把手,还没用力往下按,门开了。
“要我同意什么?”吴丽梅拎着包站在门外,右手拿着钥匙。“要吃饭了,你去哪儿?”
丁青蔓猝不及防,心想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表面镇定:“妈,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