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树来了,蔓蔓跟他出去吃。”丁国邦听见门口的声音,从厨房跑出来。
吴丽梅脱鞋进了屋,从丁青蔓身边擦过:“家里的饭不够你吃的?跑出去花那个钱。”
丁青蔓站在门口笑得咧开了嘴:“谢谢母上大人,我这就马上叫他上来。”
——
飞机落地时是下午,热浪扑面而来,吹乱了丁青蔓栗色的长发。网上提前预约的司机已经到达,袁良树将两人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搂了搂丁青蔓的腰。
“上车吧。”
汽车在公路上行驶,丁青蔓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压了压草帽帽檐。两人早已在机场卫生间提前换好了夏装,此时丁青蔓身着千鸟格修身吊带裙,后背上除了两根长系带打成小结以外,余处皆是雪白一片。袁良树在她走出卫生间时张了张嘴,欲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酒店临近海边,是名副其实的海景房,只是过于抢手,导致价格高昂。
“没事,没事,你已经傍上大款了,这些都是小钱。”丁青蔓预定时看到价格,拍着胸口安慰自己。
房间很是宽敞,足有七八十平,里面还带有开放式厨房和洗衣机。
“良树哥,你快来。”丁青蔓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视线最后落在阳台上。
房间与阳台间隔着一扇玻璃门,玻璃门外,赫然摆放着巨大尺寸的白色浴缸。站在阳台上,往外眺望,满眼全是蓝绿色的海面,连接着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
尽管丁青蔓预定时已经看过宣传图,但还是为眼前的宽阔无垠,天水相连感到震撼。
袁良树自身后搂抱住她的腰,细细的一圈,在他的圈抱下,感觉脆弱地不堪一折。他将头搁在她的肩上,亲了亲她的侧脸,顺着她的视线一同向外看去。
两个人贴在一处站在阳台上望着海景,腻歪了一会后收拾下楼。酒店内带有巨大无比的游泳池,丁青蔓在泳池旁的更衣室里将吊带裙脱下,换上她为了这次度假特意买的姜黄色连体泳衣,泳衣也是吊带的,在腹部和腰际各挖开一个洞。
丁青蔓站在镜子前左右照了照,露出满意且略带狡黠的微笑。继而套上薄如纱翼的花色外衫,以及与外衫颜色相衬的头巾。
袁良树毫无新意地穿着中规中矩的沙滩裤。
“你怎么还穿着衣服啊?”丁青蔓讶异地指着他的白T。
袁良树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会再脱。”
丁青蔓是会游泳的,这完全依赖于村里的小河。一到夏天,她就喜欢泡在里面,不知不觉,也学会了狗刨,甚至还会点蛙泳,只是姿势不是太美观罢了。
不过,她也不是为了游泳来的。在水里扑腾了没多久,她就上了岸,躲在岸边搭有凉棚的沙滩椅上,喝着加了很多冰块的水果茶,刷着手机。
倒是袁良树,像尾大鱼一样,大力摆动着他的双腿,两只手伸得长长的。忽而出现在水面,激得水花四起,忽而沉入水中,似离弦的箭一般往前窜去。
丁青蔓屈起一条腿,手撑在腿上,大拇指不停地按着拍照按钮。
自己欣赏犹不满意,又精心挑选出一些照片发给蒋易文和林珊她们。
“你在干什么?”袁良树走近,拿起凳子上的白色浴巾,擦拭身体上的水珠。
丁青蔓抹掉手机屏幕上他甩过来的水滴,熄灭屏幕,眼睛似有若无地从他腰腹滑过:“没。”
——
傍晚,海边最美的时候,两个人在酒店用罢饭,趿拉着凉拖往沙滩的方向走去。夕阳挂在天与水的交汇处,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将天空和海水都染上了神秘而五彩斑斓的色彩,旖丽而辉煌。
海边的游人并不少,但在绚丽的晚霞映照下,显得渺小而暗淡。丁青蔓和袁良树十指相扣,漫步在海边,远远看去,只有一点黑影在移动。
海风吹过,有些微的凉意。
“冷不冷?”袁良树右手将丁青蔓圈进自己的怀里,摩挲她的臂膀。
丁青蔓已经将长发扎成一个粗大的辫子,悬挂在胸前,有调皮的发丝随风飘扬,她抬手挽在耳后。
“没事。”
丁青蔓着迷于眼前的美景,不愿意错过一分一秒。泛着金光的太阳缓缓下沉,颜色从金色慢慢变成红色,最后是深红,隐入浩瀚的大海之中。万丈光芒霎时只残留下浅淡的红,微弱地随着海浪摇摆。
酒店顶层设有露天吧台,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各自点了杯酒,一边随意聊着,一边品着美酒。
也许是美景过于迷人,亦或是心情放松后,时光使人沉醉。总之,丁青蔓感觉自己像是醉了酒一般,晕乎乎的。
袁良树将她搀扶进房间时,她还惦记着面朝大海,视野无敌的大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