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盘算着以这个距离能否将亓刃一击毙命，却发现沉单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聚精会神地瞧着亓刃。
沉单是唯一知晓亓刃不好男色缘由的人，此刻内心亦有想法，然而就在他神游的一瞬，程珩远自地上暴起，夺过太监手上的酒盅，仰头一饮而尽。
“苏殷……你我之间，自此再无亏欠。”
酒盅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苏殷猛地回头，程珩远抓心挠肺般撕扯着自己的喉咙，不一会身子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的眉梢还带着由浓入浅的黛色，像是一场来不及做完梦，额间那点艳丽的朱砂痣却似落了灰，黯淡了下去。
毒酒一盅，一了百了。
苏殷短促地哭哼了一声，再也没了声响。
亓刃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殷身上，既然程珩远死了个彻底，那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他打横抱起全缩成一团的少年，埋在他颈间贪婪的吸了一口，朝林纪挥了挥手。
“慎独，把尸体处理干净了。”
交代完后，他抱着苏殷朝内阁走去，“沉单，跟我进来，魏公公，去阁外守着。”
第111章 硬闯玄武门（一）
凝露阁之外，藏身于假山处的言婼风正等得着急上火。
大门一开，林纪肩上扛着一人，腋下还夹着一人。他步子轻快，没走出多远就被言婼风拦了下来。
“林大哥！”
林纪身影一顿，看到心急如焚的言婼风，砸吧了一下嘴。
“林大哥，少主人呢？”
“谷主还真放心让你一人前来，人手都安排好了？”
林纪卸下肩上的程珩远，言婼风手臂一展，揽过人后，更为焦急，“我问你少主人呢？！”。
“别嚷嚷别嚷嚷，他还脱不了身，处理完程奉铭，我自然会把他带出来，只不过……”
言婼风都快急哭了，“你别绕弯子了，他到底怎么了？！”
“别急，这里人多眼杂，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林纪腾出手揉了一把言婼风的头顶，腾身离开。言婼风深深望了眼紧闭的大门，微有迟疑，却也知道现下只能等消息。她毫不吃力地扛起比自己高了一头有余的程珩远，借着夜色掩护匆匆离去。
流云殿中停着一口通体漆黑的棺材，言婼风一到，段逸风就将程珩远抱进棺材，又抽出底部黑布裹挟着的忘川剑。
“没接到小殷？”
“应是被亓刃绊住了脚，”言婼风绞着手指，隐隐担忧，“林大哥去处理程奉铭的尸体了，少主一人对付亓刃，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段逸风皱着眉，内心同样有些慌乱。现在怎么办，强闯凝露阁把苏殷带出来？可林纪没有亓容的命令，未必会帮他们。亓刃身边也必定有沉单时刻守护，又在深宫之中，没等他们摸到宫墙，就得全军覆没在御林军的箭矢之下。
苏殷还在等着他，不能先自乱阵脚……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言婼风道：“你先和他们带程珩远出去，外头自有离长老接应。”
段逸风口中的“他们”是四个天耀门人，此次正是奉亓容之命前来护送程珩远的。而离长老便是离天歌，程奉铭已死，离天歌自是要带走自己的儿子。
能走一个是一个，言婼风也明白这个道理，此时除了相信苏殷，已经别无他法。
“段大哥，请务必把少主带回无欢谷！”
段逸风郑重一点头，“去吧！”
而此刻凝露阁内，被喂了软骨散的苏殷衣衫凌乱地伏在床上，亓刃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不断撕咬着他的肩膀。
身下之人的肌肤温暖细腻，亓刃的掌心牢牢吸附在苏殷的腰侧，指尖抚过粗糙的鞭痕，稍稍一用力，耳畔就响起隐忍的痛哼。他被苏殷刺激得欲火中烧，拧着他的胳膊翻了个面，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
下身一凉，苏殷双股颤颤，用尽浑身力气挣扎起来。可他的嘴中被塞着手绢，就连痛呼都难以发出，又谈何求救。
沉单在床边一脸麻木地凝视着两人，仿佛只要能确保亓刃的安全，其余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亓刃从未体验过如此失序的快感，他急不可耐地分开苏殷的双腿，紧握住自己的欲望。就在要得逞之时，苏殷忽然停止了挣扎，脸朝着被面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他神色一凛，将人翻过身，苏殷的脸已经涨成了紫色，仿若快要窒息。他急忙扯了苏殷口中的手绢，苏殷登时“哇”地一声，吐了满床满地。
酸涩的食物残渣味弥漫在屋中，苏殷扒住床头，吐完了腹中之物，又呕出数口酸水，汗水浸湿了身上衣物，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这一吐算是把亓刃的情欲一并吐了个精光，亓刃看了眼自己蔫头耷脑的宝贝，怫然变色，连人带被把苏殷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