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原青烛仔细一想,也觉得这镜子的癖好比较特殊,无奈的摸了摸鼻尖,“这种神器一般都是有灵性的,它若不想待在一个地方,就会到处流动,直到停在想停的地方,它既然停在棺材里,可能……”
“你看吧!我就说这破镜子喜欢的环境非比寻常!”
“你别太嫌弃它啊,一会儿被你气跑了怎么办。”
“它还还还!……对不起我错了。”
原青烛本是存心捉弄,见谢催弦突然一怂,愈发觉得这人傻的可爱,“行了行了,我代表它接受你的道歉,既然它在棺里,那也没办法,开棺吧。”
谢催弦痛心疾首的歪过脑袋不忍心看下去,“真是罪过大了!这不是辱尸吗!”x
原青烛闻言一愣,也有些羞愧难当,一生光明磊落,如今却要因为神器变成半个盗墓贼。
“这……虽有些冒犯,但实在是没办法啊,强行用法术引出来的话,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咱们手脚轻些,尽量不要破坏,拿完之后稳妥的找个好地方埋了,如何?”
见原青烛细细回答,谢催弦莫名的有一种满足感,“成,开棺吧。”
那棺盖被原青烛一掌推开之后,一股呛人的气味直接冲进了三人的嗓子眼,虽闻不到味道,却被呛得忍不住想咳嗽。
蒹葭直被憋出了眼泪,“幸亏本姑娘提前封住了嗅觉,不然非得被臭晕过去不可。”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棺内竟有两具骨架,通过衣物的辨认,暂时可以判定是一男一女,男尸身上的衣服虽然破败,原青烛却仍旧可以辨认出那是采日顶的暗支服饰。
蒹葭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这……发出那么呛的气味的……就是这两具骨架?”
看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简直要跳进去,原青烛默默地伸手挡了一下,“对。”
“都成白骨了居然还这么冲,会不会是闷的呀。”
“闷在棺里是气味的一部分原因,但是真正的原因,其实是骨臭。”
“啊?”
看自家小婢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谢催弦决定好心的解答一下,“他的意思是,这里其中一具或者这两具尸骨臭的如此有冲击力的原因,是因为鬼界的一种刑罚。”
蒹葭的鼻子都皱了起来,“他们怎么这么变态,人死了还要惩罚尸骨。”
谢催弦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各界有各界的规则,不可放肆。”
“是。”
原青烛为难的咽了口唾沫,一脸抱歉,“蒹葭姑娘,冒昧的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你说?”
“麻烦姑娘把这女尸的骨头小心分出来可好。”
“你要我把她往外挪?挪它作甚?”
“两具尸骨分开方便些,姑娘若不愿意,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若非不能使用法术,我也不想麻烦姑娘……”
蒹葭看着谢催弦在一边贱笑,狠狠一咬牙,变出了一副手套,“行吧!本姑娘今天豁出去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棺内,那女骨的手突然“咯咔”一响,然后略带卡顿的慢慢抬起扶住了棺材边缘。
“啊!!”
蒹葭惊叫一声,松手跑到谢催弦身边瑟瑟发抖,“主人!她动了!!”
“别怕,她暂时不会伤害我们。”谢催弦拍着她的背安抚,那女骨又开始咯咔咯咔的响。
原青烛变出踏烟大悲,那女骨察觉灵气竟不住的抖了起来,缓缓起身,整个身体也由一副白骨慢慢的重组,变成了半腐烂的样子。
她的眼眶却始终都是空洞洞的。
蒹葭惊叫,“都变成骨头了怎么还会重组肉身啊!!”
第16章 挡箭牌
三人再睁眼时,躺在一条巷子里,天已经变成了亮堂堂的,互相搀扶着才站起身来。
也不知刚才怎么了,那女尸的眼眶竟突然亮了起来,他们不受控制的看了一眼,便都晕死过去。
蒹葭揉了揉剧痛无比的脑袋,“这……这是哪儿啊,我们出来了吗?”
原青烛一语击碎了她的美妙遐想,“没有,我们还在鬼城,那个女尸,把我们拉到了她的旧事幻境。”
“啊?!她想让我们看什么啊,她又在哪?”
谢催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往前边的巷口指了指,“那边,咱们跟着她走,在这儿旁人都看不见我们,不用担心。”
街上众人都站在了两边,为中间腾出一条宽阔的长路,一个个也不知伸长脖子在等谁,巷口的女孩见了稀奇,也凑上前去。
她从腰间囊袋里抓出一把瓜子,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大妈,“王大娘,大伙儿这是干嘛呢,等新来的官儿吗?”
王大娘一惊,看清来人之后才放松下来,在她手心里抓了几颗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