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也是在对狗链下命令,玄已无法拒绝。于是众人看到的就是,他们的佛子对鬼修言听计从,全然蔑视他们的存在。
佛子一瞬在他们眼前消失。
他们本是担心佛子前来接应,事情闹成这样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长老,现在我等当如何?”
“追!”年迈的僧人当机立断。
“且慢!”清澈独属于少年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长老不可追。”
说话之人月青色的长袍,说话之时已到近前,正是萧迟。
眼下局面,佛修不得不承认对鬼修判断失误,原本要走的佛修们想了想还是听听这位年轻修士的建议。
这边萧迟尚未开口,有人已经先行抱怨上:“早说过罗刹女诡计多端,你们解了她身上的魂锁,现在谁能拦得了她,整个计划差点被你们坏了,我说,你们那什么佛子不会与这邪道一伙的吧?”
佛修当即要朝那人动手,他们佛子饶是犯了天大的错,也只有他们自己能说能提,还容不得外人猜忌指点。
萧迟忙在中间拉架,朝脸色难看的佛修们抱歉地笑了笑:“我相信佛子不是这样的人,之中定有什么误会。”
佛修们嗤了声,并不领情:“少侠少阴阳怪气,老呐听不得,有事便说事。”
萧迟脸色僵了僵,不过,如今的阎心比那个人告诉他的还要棘手,为了万无一失,对付鬼修的计划少不得对方的协作,他耐着性子将新的计划说出。
“什么,要以佛子为诱饵,绝对不可能。”行止听完当即拒绝。
“可若事关佛子的金身呢?”萧迟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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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已以为鬼修在那种情况下会逃得越远越好,没想到,他们又回到了江家的宅子。
刚进院子,那股不容拒绝的力量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鬼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连身形都险些支撑不住。
她明明解了魂锁,应该迅速恢复身体才对。
这个情况,玄已福至心灵想到了言咒,一种以消耗神魂用言语控制他人的一种禁术。
言咒是有时效性的,且一天之内很难有人多次使用,鬼修这种情况应该是过度使用透支了,想必,几日之内她都用不了这个法子。
于他,是一件利事,如此他得趁机尽快解了这个麻烦的链子。
思索间,身旁的鬼修突然无力栽倒在地,玄已退开一步免得被她砸到。
今日见识了鬼女的手段和心思,玄已不敢对鬼女大意,他谨慎站在原地没走,以防对方装晕耍诈之类。
过了许久,门口听到江家人回来的声音,鬼修仍是没有反应,玄已终于确定鬼修这次是真的伤的重了,这才一跃上了屋顶去找佛门的人汇合。
堂下,鬼修蜷缩,倒在江家人回屋必经的主路上,华丽的衣袍松散露出大片的身形在外,玄已叹了口气,终是心软折了回来将人打横抱起,放回房间的床上。
他正要抽手起身,变故就是这时发生的,原本晕倒的鬼修忽然勾住他的脖子,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另一手上不知道哪里来的白布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在了他的口鼻上。
呛人的药味直冲脑门,短短不过两息,玄已便失去意识不再挣扎。
“民间的蒙~汗药原来这般的好用。”
阎心啧了一声,将布包丢在一旁,手勾住僧人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扯,僧袍就散了开。
小和尚,一次两次都被她骗到,还没有长教训吗?真是不可救药的愚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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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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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大了,将窗纸吹的哗哗作响,床上之人衣袍尽数散开,那夜孤灯昏黄,阎心抱怨过没有看的太清的东西全部坦然暴露在她的面前。
阎心的目光深了几许,短暂停留片刻,便顺着她的手上移停在了僧人心脏的位置,尖利的指甲慢慢刺了进去。
小和尚总是不乖,就是退路没了,他还会生出旁的心思,她还是想叫他做一个不动不思的偶人。
鲜血顺着手指淌了出来,手尖触碰到的心脏温热,一下一下有力跳动着,平稳而又鲜活。
鬼修的手不由顿住,她就维持着这个动作听了好久的心跳声,眉眼里的戾气逐渐浮了上来,她忽然抽手,掐着僧人的下颚将他粗暴的拎了起来,提到了屏风后面。
画着花鸟鱼虫的屏风后面是一个老榆木的木桶,里头有江家人细心备好的洗澡水。
“噗通”
木桶里的水花溅起,僧人被丢了进去,胸前的血渍像朵红花在水里盛开。
桶里清水染上颜色,僧人因为水冷和失血,面上不适的皱着,阎心抱臂漠然俯视着,她在不解,那个小和尚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又不想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