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不会回应她,无意识之下在水里沉得更深了些,就在水将他整个人淹没的时候,阎心弯腰一手将人捞了上来,仔细清洗起他的每一寸的皮肤。
是了,他现在是她的所有物,她还没有将旁人沾染的印记抹除掉,她嫌脏,所以刚刚她才停手了。
阎心为自己莫名的行为找到了解释,眼里的森然尽数褪去,很快僧人如玉的肌肤就被她搓得一片一片的红。
都是粉色,为什么不如那夜的好看?
她有些胡搅蛮缠地想。
于是她将尚未见粉的地方一一补上,可她的动作太粗暴了,连带那粉色也是生硬的,还是不好看。
她有些苦恼,手没有意识的顺着僧人的脊骨滑了下去,不知道碰到哪里,僧人忽然闷哼一声,水下的某处紧绷起来,阎心平静的眸子跟着跳了一下,她卡着僧人的后颈猛得按进水里。
僧人呛水,剧烈的咳嗽起来,阎心直到把人彻底弄醒才罢手。
她绕到了僧人的正面,僧人的视线过了很久才聚焦,注意到自己的不着寸缕和身上的反应,也注意到面前人视线的~□□。
阎心走近一步,神情睥睨命令道:“和尚,你自己动,我要看到那晚的你。”
僧人闻声抬头,就那样定定看着阎心。
他的法力并没有被封上,他身上也没有绑缚什么,他可以朝她攻去,可以为自己拿件衣服。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安静坐着,安静看着,平静到没有温度,近乎是悲悯的。
这样的安静无端的发冷,比任何时候的他都令人觉得危险,阎心竟生出收回刚刚话的退意。但仅仅一瞬,这种退意,就被另一种名为“征服”的情绪压了下去。
僧人是她的猎物,是她掌控的东西,所有物本就该顺从。
“像狗一样发~情的是你,你坏了道心,你还有什么矜持可言,装得再像,你也是破了戒的凡夫俗子,和尚,你回不去了,你只能是我的狗,听话的狗。”
这话是挑衅的,是偏激的,是口不择言的。
僧人低敛着眉眼,从木桶里站了起来,朝鬼修走近了一步,高大的阴影投了下来,阎心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却被冰冷的一手拦住。
那手落在她的腰上,猛得将她往前一带,阎心撞在僧人的胸膛,被扯进木桶里。
她的头顶,僧人素来慈善无波的面庞结满冰霜,他将阎心一手反扣在她的背后,一手牵住她的手挤进两人之间的空隙。
陡然的靠近,响起的佛音刺得她脑仁一阵一阵的抽疼,那手捏得她更加的疼,她想抽手,那冰凉的大手像是和她的手焊在了一起,如何不能干涉半分。
那手带着她一路往下。
阎心心里陡然升起危机,连术法都忘了用,气急败坏瞪向僧人:“和尚你要干什么。”
僧人的手顿了一下,掀起满是凉意的眼皮看向鬼修,里面是漠然的、冷静的,像是莲花座上的神佛看着无能无力的苦厄众生。
又是全然陌生的眸光,不容她反抗的,阎心瞪视的目光逐渐败下阵来,一下子没了落点,她扫到了僧人额间沁出的细汗,扫到随着僧人喉结上下滚动的小痣。
僧人的手在这时重新动了,又在某个地方停住。
阎心的手被烫了一下无措地蜷起,可很快又被霸道地撑开游动。
“是这样吗?是你要看到的吗?”
僧人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响起,像是冬日早晨的浓雾,她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她也分辨不出掌心的潮意是紧张生出的汗,还是僧人身上沾着的水,亦或是旁的什么。
肆意狂妄的鬼修脑中嗡嗡,心里终于生出不安,她想当做无事发生揭过眼下的这一切,偏偏在这个时候,僧人如她曾经做的那样掐住了她的下颚,强迫她看向他。
看着他面上并不沉溺的欲色,看着他眼里的怜悯和可悲,看着那小小瞳仁里彷徨和绯红的身影......
阎心浑身冷了个彻底,僧人仍在步步紧逼:“还想要什么?要我亲你吗?打着教习名义的亲吻吗?”
说着又是不容拒绝的压了下来,她当要给和尚灭顶的一击的,再斥责他发疯也不看看是在谁的跟前。
可是手是酸的,她稍一张嘴,就被一个柔软的异物趁虚而入,笨拙而又霸道,将所有的声音都堵了回去,很快两个人的嘴里都充斥着血腥味。
激烈的攻势顶的阎心感受不到任何的声音,眼前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模糊,她要挣扎的,可处在暴风雨的漩涡中,随时要被吞噬,她连一句“小和尚你他妈的犯什么妖病”都无力出声。
和尚他妈的疯了!
他疯了!
木桶的水大半都被晃了出来,僧人才结束了这一充斥恶意的吻,阎心就像个软脚的虾一身潮湿,一身水汽,挂在僧人的身上大口喘息着,痉挛着,像是一种无声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