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录(58)

自妘挽认识陆暮笙起,难得听他说过这么多话,笑道,“怎么听着,陆公子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我以东夷国堂堂公主的身份嫁入炎国,炎国就是再蛮横,又能奈我何?”陆暮笙看着妘挽,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想起父亲的嘱托,他没有开口,只道,“炎国不比东夷国,还请公主小心为上。关于更多的消息,随后会以献书陪嫁为名呈于公主,请公主务必谨记于心。”围场中还有巡卫,妘挽不便多留,只是看了陆暮笙一眼,便下船而去。

陆暮笙说的对,此去炎国九死一生,今日一别,往后再难相见,妘挽想起刚入丞相府的时候,他对自己确实颇为照顾,但他的心思太过深沉,对于这样的人,妘挽有天生的疏离感,也许他的真情实感曾对那个人流露过,可惜的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骑在马上的妘挽,又往湖上望了一眼,便勒了马绳,转头飞驰而去。记得妘挽的棺椁离开立雪园之时,她有一个问题要问陆暮笙,陆暮笙说她会在东夷王宫里找到答案,不错,她当真找到了那个答案,妘挽公主绝不是简单的失足落水,想来定是遭了歹人的暗算,安阳夫人有着最大的动机,掌管后宫一切的王后亦不可能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所以……她们都是凶手。妘挽出事,陆暮笙不可能不查清楚,所以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些的,他不可能不报复,但为什么,为什么他却毫无行动,难道他在等待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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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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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初到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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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国的东宫中,太子轩辕凤凛正在看着黑羽卫传来的这些时日诸国的情报,堂下立着一位官员,正是出使东夷国的使者,“……以上就是臣在东夷的所见所闻。”使者说道。听到使者的讲述,凤凛并没有抬头,使臣继续道,“东夷槐王少年继位,大权多为权臣所掌,可如今的槐王早已独挡一面,为稳固王权,必然会打压权臣实力,东夷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听到这话,太子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使臣一眼,悠悠道,“槐王心思深沉,再加上陆丞相父子和新晋崛起的乐善侯府,若东夷真的达到了君臣一心,那岂不是要成为我炎国的心腹大患吗。”使者听闻,立马下跪道,“太子说的是,说的是,愚臣妄言,还请太子赎罪。”太子无心听他告罪,挥手便示意他退下了,“如此庸臣,也就只能干些…相看公主的活计儿了。”侍卫桀听到太子的话,低头不语,那位使臣本是想来太子这儿邀功,却不想马屁没拍成,却拍在了马蹄子上,当真可笑。

终于看完了手里的奏报,凤凛披了裘衣,走出门外活动一下筋骨,天空中明月高悬,冬季的寒风肆意在耳旁刮过,凤凛不由得想起月初在夕颜宫的情景。炎国太子和东夷国妘挽公主成婚的诏书颁下,凤凛便去了夕颜宫,他知道母亲平日里不见他,但事关他的终身大事,母亲或许会见上一见。果然,陶姑姑禀报后,便领他进了夕颜宫,凤凛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母亲仍然同往日一样地打坐,桌案上摆满了誊抄好的经文。

凤凛不敢上前打扰,只等母亲礼毕,才向母亲恭敬地行完问安,诉说了今日的来意,“你会喜欢你未来的妻子吗?”虞国夫人道,凤凛笑道,“母亲,儿子虽与公主素未谋面,但听使者说,公主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儿子想着以后…应该可以相处得很好。”虞国夫人看了看凤凛,道,“凛儿,娘知道,你站得越高,背负的就越多,娘只希望你平安喜乐,和相爱之人携手一生。”凤凛笑道,“母亲,凛儿是炎国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权柄,还有什么…是得不到,儿子自会平安喜乐。”虞国夫人轻叹一口气道,“是吗?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凤凛道,“母亲,儿子身上流淌着的是轩辕王室的血脉,自然是像父王的。”

突然虞国夫人抓住凤凛的手,满含深情的说,“凛儿,我们走吧,抛开什么夫人,太子,离开炎国,回杏芜镇,好吗?”凤凛惊讶道,“母亲,您何出此言,这里不好吗?凛儿在这,父王也在这儿,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虞国夫人眼眶里的泪水不停地打转道,“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从来都不在这里。”看着此时的母亲,凤凛无奈地抽出了被母亲握着的手,“可这是凛儿的家,凛儿身为炎国太子,自是要为炎国的宏图霸业鞠躬尽瘁。”看着如今眼神坚毅的儿子,虞国夫人只是摇头,她早已明白,自她们来到炎国王城的那天,她们就被卷进了这看似光芒万丈,实则累累白骨的权力斗争中去,再也无法独善其身,只能无力道,“为娘…明白了,今日母亲累了,你……改日再来吧。”说完便头也不会向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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