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录(57)

冬宴上出尽了风头,可真正的好戏却在后头,那个顾如芯确不是什么善类,仗着自己家世好,和安阳夫人一样嚣张跋扈,处处总想压人一头,本来她位分低,安阳夫人还好拿捏,可顾如芯毕竟年轻,新花样多,哄得王上总是往她那里去,入宫月余盛宠不倦,不久便连晋两位。而王后,以前只需要提防一个,现在却要提防二个,着实很是头大。明明还未春暖花开,但东夷国的后宫确是一派春意盎然。她们斗得越凶,妘挽的小日子就过得越发自在,在打发了椒澜苑内几个多事的宫女后,妘挽便想着怎么度过自己在东夷最后几个月的时光了。

妘挽瞅了个时机,借着给王后请安为由,向王后请求希望学习骑射,毕竟炎国是以武立国,若自己连个骑射都不精通,恐怕会叫人笑话,王后觉得有理,倒是没拦着,只是嘱咐道,虽说要学习骑射,但平日里的功课不能落下,且大病刚好,万事不能逞强,便让妘挽去了。王后确实没有心思再管妘挽公主的事情了,后宫的事已经够让她头痛的了,然而前朝的动荡却让她更加的心寒,王后毕竟是王后,当安阳夫人和芯容华(顾如芯)在后宫里争得你死我活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王上在朝堂上的动作。平远侯府和安陵侯府是辅佐王上登基的功臣,王上早年,也确实给了两府厚重的恩赐,可这些年王上明显在提拔新人,梵京城中的高门新贵增加了不少,王上对两府的恩宠也在逐年减少,奈何两府后人中男丁不旺,没有什么可堪重用之才,所以他们才会把希望都寄托她们这些女子的肚子上,可如今……果真应了那句古话,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

有了王后的准允,妘挽出宫方便了很多,便常常携了丹夏和辛禾到梵京城郊外的围场,东夷国的贵族子弟多爱风花雪月,喜爱骑射的不多,所以妘挽可以在围场里纵情而为,不用再顾忌旁人的眼光。离开了王城里的勾心斗角,纵情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奔腾,心中有着说不来的畅快。

日子过得飞过,很快就要到重阳节了,王后那边也透了消息给她,说再有几日炎国的迎亲队伍就要到达梵京城了。

今日在围场,到了时辰妘挽仍迟迟不下马,虽然嘴上不说,妘挽对嫁到炎国心里仍是不好受的吧。陆暮笙不知何时来到了围场,“公主骑了多久了?”陆暮笙问道,丹夏行了礼后道,“回公子,大约三个时辰了。”看着妘挽马上的飒爽英姿,丹夏有些担忧道,“公子,公主有这么好的骑术,真得不会让人怀疑吗?”陆暮笙道,“公主…原本骑射就不差,况且要嫁的可是炎国太子,为搏得君心,苦练骑射,亦未尝不可。”又看了一会儿,陆暮笙道,“快要前往炎国了,你心里害怕吗,丹夏?”丹夏摇了摇头道,“虽然不知未来要面对什么,但我知道我的阿爹、阿娘在天上看着我、护佑我,我就什么也不怕了。”陆暮笙道,“你很小就来了丞相府,我们都知道彼此心中最为隐晦的秘密,所以我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你,希望你也可以同样的信任我。”丹夏抬头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如玉的公子,鼓足了勇气开口想说些什么,可终在要脱口而出之际又生咽了回去,只道,“公子放心,丹夏一定不负所托。”

许是骑得有些累了,妘挽便带着马儿到湖边饮水,远远便看见潺潺流水的湖面上,飘着一艘小船,依稀可见一人头戴蓑笠立在船头,看来陆暮笙已经等候自己多时了。留了辛禾、丹夏在岸边放风,妘挽独自登上了小船,进入船舱内便看见煮好的新茶、备好的暖炉和点心。

“好久不见,公主一切安好。”陆暮笙作揖后,便坐了下来,给妘挽和自己填了茶。多日不见,陆暮笙已然消瘦了不少,原本清冷的气质,更添了几分孤寂,眼中的光芒少了许多,“前些日传言陆公子病了,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竟是真的。”妘挽说着坐下,饮了一口手中的茶。“有劳公主挂心,前些时日…在下却有不适,如今已然痊愈。”“只怕是外伤易治,内伤难愈啊。”妘挽说完,见陆暮笙并不接话,又道,“自我进宫后,陆公子便再无踪迹,平日里也只是传来个只言片语,难道陆公子是想考验我如何应对不成?”陆暮笙道,“公主说笑了,王宫不比别处,耳目众多,贸然联系难保不会留下痕迹。丞相府的布局绝非一日之功,定可保公主平安。再者…公主自幼聪慧,进宫前也做过很多功课,后宫些许手段自是伤不到您的。”妘挽听着笑而不语,陆暮笙接着道,“君臣有别,今日冒险与公主一见,只为有几件重要的事情交代,“其一,公主嫁入东宫后,要先力求自保,炎国太子轩辕凤凛现有四位妾侍,除一人外皆为各国贵族之女,大家各为其主,利益牵扯复杂,想要驾驭她们并不容易。其二,炎国太子极为谨慎,公主要尽量得到他的信任,探清虚实,里应外合助大王子轩辕沐阳为王,他的母亲郑王后,与东夷有姻亲,所以大王子继位对东夷最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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