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录(159)

凤凛轻轻地给妘挽盖上被子,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已然睡熟的人儿,论样貌她不出挑,论才情琴棋书画她什么也拿不出手,论姿态讨好奉迎她更是不屑一顾,若不是东夷王室内斗,大概不会选她这样的公主嫁到炎国。可就是她这样的人却像一束光芒照进幽暗的深潭,虽然微弱但靠近却感觉异常温暖。突然,凤凛发现妘挽眼角竟不觉有泪流了下来,想起她在酒楼中说的话,轻叹了一口气,也许,她真的是想家了,便伸出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花,不想却被妘挽趁机抓住。妘挽紧紧地握着凤凛的手,凤凛见状也不挣脱,任由她那么握着。握着凤凛大而有力的手,妘挽似乎倍感幸福,竟在梦中笑出了声道,“阿爹,阿爹真好……”凤凛听了一脸黑线,这是把他当成她爹了啊。过了一会儿,凤凛感觉手上的力道轻了,想来应是她睡熟了,便慢慢地抽回手,替她掖好了被角,悄悄出了屋门去书房睡了。

次日,透过窗户的强烈阳光唤醒了妘挽,妘挽用胳膊挡住双眼,并下意识地呼唤辛禾、丹夏的名字,很快一群侍女手捧衣裙、洗漱之物鱼贯而入后跪地道,“请太子妃更衣。”听到陌生的声音,妘挽模糊的睡意一下子没了,她环视着周围陌生的一切,问道,“我…我这…是在何处啊?”一名侍女回道,“回太子妃,您在畅春阁。”妘挽抚着有些疼的额头喃喃道,“畅春阁,畅春阁,是太子的畅春阁吗?”话中尽是惊讶之情,那名侍女回道,“正是,昨晚是殿下把太子妃您送到卧房安寝的。”妘挽低头查看,才发现她只着里衣,赶紧用被子捂住了胸口,然后无比懊恼起来,后悔自己喝了那么多酒什么也记不得了,纠结了一会儿,轻声问道,“昨晚…太子…在何处安寝?”侍女道,“殿下怕吵着太子妃休息,便去书房睡了。”听了这就话,妘挽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心道还好还好。

侍女道,“殿下交代了,如果太子妃醒了,就请太子妃更衣后去前堂用早膳。”于是妘挽便在众人的服侍下洗漱更衣,来到堂前时,凤凛已经在用早膳了。妘挽见状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行礼后坐了下来。妘挽坐定后,内侍便端上了一碗醒神汤道,“太子妃,这是醒神汤,喝了它,您的头就不会这么痛了,这是…殿下特意吩咐的。”妘挽看了一眼汤碗,又看了一眼凤凛道,“多谢殿下了。”说完便端起碗喝了起来。

凤凛此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用绢帕拭嘴后道,“岂止一碗醒神汤,昨晚是本宫抱着你回得畅春阁,也是本宫帮你脱了外衣和鞋子……”听着凤凛的话,妘挽差点把喝下去的醒神汤吐了出来,一旁的侍女和内侍强忍着没敢笑出声来,凤凛倒是不管旁人,继续道,“噢,本宫还喂了些水,最后太子妃拉着本宫的手……”

听着这里妘挽涨红着脸再也听不下去了,赶忙跪在一旁道,“殿下,臣妾求您别说了,臣妾…臣妾知道错了。”凤凛看着满脸通红的妘挽,不可见地轻笑道,“太子妃…可是真的知错了?”妘挽连忙点头道,“臣妾是真的知错了,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喝醉了。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便饶过臣妾这一回吧。”凤凛摇头道,“罢了,若本宫真想同你计较,你此时应在罚跪而非用膳,起来吧。”

一旁的侍女扶起妘挽,凤凛也起了身,妘挽赶忙恭敬道,“殿下已经用完膳了吗?臣妾恭送,殿下慢走。”凤凛看着此时乖巧的妘挽,笑道,“其实呢,本宫一向大度,只不过有些人总爱挑战本宫的底线,让本宫不得不斤斤计较。”妘挽笑道,“殿下说的是,臣妾定当痛定思痛,谨记殿下教诲。”凤凛看了妘挽的表情,知道她在敷衍自己,但懒得同她计较,便走了。

妘挽看着走远的凤凛,虽然心里不服,但却又发作不得,只得轻哼了一声,坐下用膳了。凤凛这边由王召伺候着穿上外袍,王召笑道,“殿下,您对付太子妃真有一套。”凤凛笑道,“咱们这位太子妃不循常理,本宫自然要行非常之法。”说完,便出门去朝会了。别说喝完醒神汤后,妘挽胃口大开,吃饱喝足便离开了畅春阁。

太子妃在畅春阁过夜的消息一早便传遍了整个东宫,大家都众说纷纭,太子之前从未让人在畅春阁侍寝,这历来独一份的恩宠,可真是羡煞旁人。

妘挽刚回到月漓阁,秋儿、叶儿等一群小丫头便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起来,言至细节处,妘挽立马打住,“你们都多心了,我和太子昨晚…是分房睡的,所以你们那些无谓的猜想给我就此打住啊。”听到这些小丫头脸上尽是失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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