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喝到中途便退场了,贤夫人同武王一道离场,没了长辈在场,他们这些小辈们自在了不少,妘挽去了三王子希夜的席上,问他衣服是否合身,希夜道,“很是合身,多谢太子妃嫂嫂,我敬您一杯。”希夜刚举起酒杯,就被一旁的嬷嬷拦下道,“夫人临走时有交代,您身子弱要少饮些才是。”看着颇为无奈的希夜,妘挽道,“这好说,我们以茶代酒,君子之交淡如水吗。”说着两人捧起茶碗一饮而尽,一旁的凤凛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幕。
回到席间,妘挽心心念念她的朋友,便对凤凛道,“殿下,臣妾去堂下敬些酒。”凤凛向台下扫了一眼,看见长钰也在席间,挑了下眉道,“去吧,早去早回便是。”而当妘挽起身,正欲离席之时,凤凛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对了,本宫突然想起,太子妃答应给本宫的礼物,何时兑现啊?”一旁的王子嫔郑氏听了,笑道,“太子妃有心了,太子妃心灵定然手巧,太子殿下有福了。”凤凛亦笑道,“承嫂嫂吉言。”而后转向妘挽,含情脉脉道,“本宫也很是好奇,太子妃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看着太子的眼神,妘挽不觉心跳加快起来,脸庞瞬间涨得通红,连寒冷的空气也带不走一丝热度,只得赶忙转身离去。看着妘挽刚刚情不自禁地反应,凤凛含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妘挽未到之前,堂下已是热闹非凡,难得的机会大家可以把酒言欢。不知怎地说到了中秋晚宴周婷表演的挥鞭一事,范薇玩笑道,“打明儿起,你就同我学舞吧,兴许啊…就不会吓到旁人了。”周婷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了范薇一把,却不想范薇没站稳,撞到了桌子,晃倒了南宫慧面前的酒杯,酒水洒在了南宫慧的罗裙上。看着被酒水污遭的罗裙,隐忍多时的南宫慧终于爆发了,丝毫不听范薇的解释和致歉,她目眦欲裂、气急败坏道,“大胆,小小宗正之女,竟敢如此欺辱于我……”说完,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范薇的脸上。
这一巴掌惊呆了席间的众人,范薇捂着红肿的脸,大滴大滴的眼泪啪啪地往外掉,却是敢怒不敢言,长钰有些看不下去了,刚想上前分辩,谁知,妘挽刚好看见这一幕,同样不由分说地甩了南宫慧一个耳光,把南宫慧的头打偏到了一侧。南宫慧气急,从小到大叔伯们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头,抬手就要打回去,可当她看清打自己的人是太子妃时,高举的手停在了半空,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她万万打不得。
妘挽就这么横在南宫慧和范薇之间,目光犀利地看着南宫慧道,“她们是本妃请来的朋友,有什么事自有本妃担着,罗裙污了,本妃赔你便是。坊间都说南宫小姐颇为任性刁蛮,如今倒真是见识了。”听着太子妃的奚落,南宫慧忍无可忍道,“太子妃谬赞了,我…也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不过就是赢了场击鞠、跳了场舞吗,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这里是王宫,可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地方。”妘挽笑道,“不服气就上场,场下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南宫慧道,“太子妃,您当真以为她们是货真价实吗?若不是看在东宫的面子上,就凭她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能得赢了世家的那些七尺男儿吗?真是笑话。”妘挽道,“哦,原来,南宫小姐这么看重身份啊,不过拥有怎样的身份是一回事,选择怎样的活法又是另一回事,南宫小姐看不上别人辛苦得来的荣耀,孰不知旁人也看不起你自恃身份在这里耀武扬威。你若不是南宫家的小姐,眼下还会有你的一席之地……让你在此丢人现眼吗?”
妘挽的一番话让南宫慧有些恼羞成怒,正欲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这边席间的动静越来越大,在内侍的提醒下,南宫硕意识到了事态的紧急,赶紧派南宫锐前去查看。等南宫锐到时,南宫慧已经气急败坏,口无遮拦起来。南宫锐赶紧上前捂住南宫慧的嘴,看着脸色阴郁的太子妃道,“太子妃息怒,舍妹无知,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勿要与她一般见识。”妘挽嘲笑道,“世人都说南宫世家男子马上打得天下,如今看来南宫家女子嘴上的功夫…倒是更胜一筹啊。”看着被捂住嘴仍旧不安分的南宫慧,听着妘挽的冷嘲热讽,南宫锐不敢置喙,急忙把南宫慧拉出了宴席。
眼下的乱局随着南宫慧的离场而告一段落。
长钰打圆场道,“没想到太子妃如此……能言善辩,竟把那个……南宫慧怼得哑口无言。”妘挽摇头笑道,“正如她所言,我也不过因为身份压她一头罢了,”说着就凑近众人低语道,“对付她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狠揍她一顿,打到她心服口服为止。”此言一出,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无比惊讶地看着妘挽,妘挽笑道,“开个玩笑吗,她可是武将之女,论武力,咱们几个加起来……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此言一出,大家又瞬间松了一口气。妘挽格外地安抚一下范薇,让她不要多想,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范薇嘴上说着无碍,可从被打的那一刻起,她心底那份对权力的渴望,已经渐渐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