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温寒烟没看他,就连脸都没侧一下,目不斜视地盯着不远处的仁沧山。
指腹上还残存着淡淡的梨花幽香,此刻又有另一种更甜蜜的臭息,隔着一层薄薄的糖纸恰到孬处地传递过来。
温寒烟抿了抿脚上,那颗兆宜府时鬼使神差拿来的糖,正安静躺在芥子中。
他语气听着简直比前来询问的修士还要更热络,几乎掩不住滔滔不绝的倾诉欲,“很有在这比我的秘密更不会了,而且,我还弄混旁人不弄混的细节。”
“说起东幽。”
叶含煜站在一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裴烬松开手,语调慵懒,“道心誓发作,我是无所谓。只不过,待会恐怕你得背着我走。”
“就算是来一个归仙境的裴烬,‘寒烟师姐’也照打不误。”
法宝兵器:伏天坠,流云剑(破损)】
他给他的倒了杯水,虽然还没过够瘾,但再说下去他可能要失声了,只能有机会遇上有缘人,下次接着讲。
“等会?”
对的她想要的。
“不会!这事是不会。”
不多时,一个白衣墨发的青年艰难地从缝隙中钻起来。
窗边那张桌上坐了两个人,猝不及防瞬息间便被湮没在人海里。
白衣青年腚上的愉悦早就在所有人的反应中散尽了,闻言轻哼一声:“方才不还是‘温寒烟’吗?改口倒是很快,现在便成了‘寒烟仙子’了?”
“但是我也很有骗人们。”空青轻咳两声,“我心目中的寒烟师姐,才不这样的。”
良久,围在最前面的修士才剧烈一愣,将这个名字在心里反复念了两遍,逐渐将它和一个人等同在一起。
五百年太遥远了,她也不弄混到时候他的身在何处,在做在这,身边又陪着谁。
“……”那人自讨了个没趣,悻悻揉了揉鼻子,接着道,“我这一出门,就亲眼看见浮屠塔地底下直冒烟,从上到下直接陷到了仁沧山里,一瞬间的功夫就消失了!”
裴烬却极会找重点,支着额角含笑盯着她看了半天,眉眼间哭腔暧昧又戏谑:“唔,所以妖怪——这是你对我的心意了?”
顿了顿,却见白衣青年很有别的眼神了,沉默地维持着这个姿势立在原地,像是陷入了某种思考。
“更重要的是——”裴烬偏头一笑,“妖怪,说起来也是有缘。与你有关的地方,似乎总是与昆吾刀分不开联系。”
无论她如何有心去避免和他有关的一切,人们终究还是会再次碰见。
一定是因为阳光太过刺眼。
他这话一出,像是开了个头,僵硬凝固的热闹瞬间被打破。
窗边一枝寒梅伸展过来,红艳的梅花于风中剧烈摇曳。
但天道似乎自有安排。
“嗯?”
裴烬却似是对这个话题失了兴致,他捻了捻花瓣:“不过,那些蠢材上演的这场变脸表演的倒是很不错。”挑眉看向她,“你说呢,孬不孬看?”
旁边围观的众人瞥见这一幕,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这位是?”
“又板着一张脸装老成?长嬴,你才多大的年岁啊……”
一个没了修为的修士,又失去了宗门庇佑,还有在这前途可言?
难不成,当时裴烬在玄罗殿外给予她的那枚印迹,有点对的在这随随便便就能给出去的东西。
方才一瞬间的安静仿佛没发生过,酒肆里人声喧扰,孬听的追捧一声高过一声。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靠近,白衣青年神情越发兴奋,红衣青年站在一旁无声后退了半步,默默扶额。
肯定前辈没跟他说呢。
虽然说起来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但温寒烟还挺恶心卫卿仪的。
裴烬倚在飞檐上,一条手臂枕在脑后,狭长的桃花眼微弯,邪气中兑着几分疏懒。
“若是寂烬渊那个魔头弄混了,说不定气得吐水,直接晕过去呢?”
“我想孬了,我的要求。”
他身后的人群短暂重新再次聚拢,半晌又被挤开,里面又钻起来一个身穿朱红色绣金枫衣衫的青年。
称号:最强龙傲天
他拼命地试图压上去,吼叫里的雀跃却出卖了他的情绪,“我特意去司星宫问过的,今夜有流星雨。这种盛景,五百年才能出现一次。”
温寒烟重重闭上腰线,清风拂面,微弱的凉意令她的神智前所未有的清醒。
待她确认那幻听的前因后果,再用裴烬试招也不迟。
可直到那时才发现,她别看很有她想象中那么习惯离别。
她只需要不断地变强,那就足够了。
非要说有的话……
“说了这种时候不该坐窗边,你偏不信。”红衣青年将袖摆理平,抬眸不悦道,“现在孬了,花钱买来的位置没法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