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采颐嗅了嗅,地上好像有什么金钱的味道!
果不其然,她发现了三根银针和一个银制壶。
“难道是上天听见了我的乞求!”
她不顾形象捡起了地上的银针和银壶,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对上冷裳那一双晦暗厌恶的眸子。
“冷庄主,冷会长,这也不能怪我吧,是你自己丢下的东西,什么东西会丢下,不要了的东西,那我捡起来,你干嘛用眼神凶我?咬你!汪!”
胡采颐做了一个旺财经常做的动作。
于金娘……
冷裳……
为什么胡采颐会出现在这里!
“放心,回去我就熔了你们,买点好吃的东西犒劳自己。”
瞧瞧,她说的这是人话吗!
胡采颐麻溜用昨晚的手帕包起银针,和着银壶塞进了缝补的钱袋里。
钱袋原本空无一物,现在有了。
“都看我作何,打呀!”胡采颐寻个石头坐下来,一副悠哉悠哉地看戏。
二人受到提醒,于金娘反ᴶˢᴳ手将刀锋反转朝着冷裳挥了过去。
冷裳为了躲避,不得已放弃攻击转为防御。
“快去救春意!”
于金娘高声道。
“您放心,春意没事。”
为了将功折罪,郑觉肯定会将春意放出来。
听见这话,冷裳明白了是郑觉背叛了她。
“郑觉!”
坏了,这个坏婆娘要走!
冷裳从怀里掏出一枚烟雾弹。
周围烟雾四起。
“坏了,她肯定是要回自梳山庄,于婶,跟我走!”
甭管冷裳去了哪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于金娘一把抓住了胡采颐的手臂。
胡采颐这下急了:“您不跟我走,春意就危险了。”
听见这话,于金娘才松开了手。
“臭丫头,你最好说真话。”
胡采颐是春意的好朋友,断然不能害了春意。
二人随之也下了悬心崖。
此时,郑觉走到了后山山洞前,手臂上还被棉线拉出了红痕。
胡采颐那丫头可真不会做人,虽说他吓过胡采颐,但吓归吓,她也用不着让捆绑的他自己割绳子吧。
春意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往后缩。
逆光之下,郑觉的靠近显得有些恐怖。
“不要紧张,我是来放你走的。”
春意吓得淌下了泪水,受到泪水的刺激,伤口裂开几分,鼓痛的脸让她恨不得割弃了。
郑觉拿出了钥匙,打算打开锁头,那锁头像是置气一般,不肯旋转一分。
“她竟是连我也不信……”
二人年少相知,他是扣押在山寨的绣郎,自垂髫初始相识,她是山寨大当家的女儿,平日爱打打杀杀,总能将一身衣服打出窟窿来。
每次的窟窿都是他来缝补,久而久之,他总认为他是她心中不能替代的人,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她与旁人耳鬓厮磨,才知,他的存在同那打杂的仆人并无二别。
山寨覆灭,他陪伴她数十载,他重拾起那一份不同,如今才知,不过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罢了。
郑觉苦笑一声,替人藏技,替人养育……
“原是……傻子是我罢了。”郑觉忽觉心中悲凉,拔下头上发簪。
悲伤笼罩他的全身,乃至手指发颤。
发簪一点一点捅进锁中,悦耳的铃铛声应之而起。
铃铛响彻山棱,不知是抚慰还是讥笑。
“你走吧,走了,便不要再回来了。”
这话,他似是在对自己说,又似是在告诫春意。
春意蜷缩在角落里,她不敢相信这个不男不女的人真的肯放她出去。
郑觉见她有所顾忌,背手走下了山,日光明媚,恍煎人寿。
身后的铃铛声倏然而止。
春意试探性探头,见无人才怀着不安跑下山道。
山道泥面坚硬,春意险些摔了一下,好在堵住了一旁的小树。
好不容易下了山,却碰上了絮絮和钟奇。
三目相对,絮絮的眸中有被人发现秘密的心虚和惊恐,钟奇的眸中怀着歉意和震惊。
春意的美眸中情绪复杂,有震惊,有惊吓,有欣喜又有怀疑等。
钟奇曾说,她的眸子极美,可她这一双眸子看见了他让其他女子挽着他的手臂,二人举止亲昵,不得不让人有所怀疑。
“钟奇?”
哪怕是换上了女装,她还是认出了钟奇。
“瞎说什么,他是我的人,叫爱絮,不叫什么钟奇!你这人真奇怪,长那么丑,还要盯着别人的东西。”
絮絮像是在炫耀一件了不得的藏品一样。
长那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丑,春意下意识将两缕青丝拉下,欲掩饰自己脸上的伤。
“遮什么遮,你长那么丑,女人看了都害怕,丑八怪,走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