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事,可能是老鼠,对了絮絮,你房间里的大染缸明儿个搬出来见见光,你也知道,会长这人向来雷厉风行。”
郑婆婆这话也不知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婆婆,你多想了,我打算在你生辰之时送你一件礼物,你要是现在进我房里,那就枉费我一番心意了。”
听见絮絮那么说,郑婆婆也不再说什么,狐疑看了一眼大染缸,仔细关上了门。
“那你自己可得仔细些。”
“放心吧婆婆,又不是什么坏事。”
絮絮目送郑婆婆离开,眼神慢慢冷鸷下来,半推门进入房里,踢了大染缸三下。
“我劝你最好自觉点,不要露出了什么马脚,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的性命我也保不住。”
染缸里顿时没了动静。
“这就乖了,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亏待了你。”
说罢,絮絮走出屋门。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库房里的鞋子总是丢失,害得她们每天都得轮流值夜。
絮絮打了个哈欠,从地上拿起了一根棒槌,找了张凳子搬到库房门口,坐了下来。
正好盘着圆发的会长冷织心走了过来,冷织心手中捻着一张宣纸。
“絮絮,今日是你值夜?看仔细些。”
冷织心关切说道。
絮絮却盯上了冷织心手中的一份名单。
“会长这是做什么?”
“这是一份名单,明日,你可能又多了一个好姐妹。”
冷织心慈爱地说着。
别看冷织心如今已经年入半百了,模样倒是个三十岁的女人看起来别无二差。
“好姐妹……”
絮絮对于这三个字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她只想快些到子时好换班。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是太过于高兴了。”
“你这孩子,好了,我先回去了,好好干活,可不能像以前稚童那般偷懒了。”
冷织心款款走远。
“就知道说好好干活,活又不是你干的,你当然不觉得累了。”
絮絮小声吐槽了一句,顿时她感觉自己的命运好像和“自梳女”三个字分不开了。
难道,她就应该这样过了一辈子吗?
她不甘心!
夜幕沉沉,胡采颐终于找到了冯御年。
此时的冯御年等人只好在河畔处安营扎寨。
这儿的蚊子凶得很,燃烧了十斤艾草都没能赶走蚊子。
“大人!”胡采颐喜笑颜开。
冯大人真是一个好县令,为了办案竟然在野外安营扎寨,这样身体力行的父母官不多见了。
“大人,我听说本地人都有一个驱蚊香囊,您可以问胡姑娘要些。”
“你们为何不用?”
“都是大老爷们,谁用那……”他们忘记了,冯御年也是一名男子。
“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本官知道,本官是个文官,做不得武生做的事情。”
他们真没有这个意思。
冯大人怎么那么轴呢。
“大人,您真是一个好官!”
胡采颐上来就拍马屁,还不忘竖起了大拇指夸赞。
“本官资历尚浅,好不好,得让百姓评说才好。”冯御年摆正态度,说话间不自觉挺起了身板,目光注视远山青黛。
“大人大人,听说又有案件了……不对,大人,在你这能报失踪案件吗?我有一朋友的未婚夫郎失踪了。”
一想到春意接下来以泪洗面,她便觉着自己有责任替春意寻到钟公子,再好好教训一顿。
冯御年嘴角抽动,如今衙门人手不足,怕是不能……不,男人不能说不能。
“师爷,这事记录下来。隆冬,你带一个人去寻胡姑娘说的那位钟公子。”
隆冬一万个不乐意:“可是大人,我还要保护好你。”
“这样吧,你同胡姑娘比试一二,赢了的话就留下来。”
隆冬摩拳擦掌,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开玩笑,胡采颐这小身板怕是挨不了他一拳。
隆冬抡起拳头,对着胡采颐的面门砸了过去。
谁知胡采颐蹲下半个身子,一把抱住了隆冬的熊腰,将隆冬从她头上翻了过去。
隆冬被重重摔在了草地上,脑海倏然一片混沌。
方才发生了什么?
“大人,我赢了!”女子爽朗笑道。
这就赢了?周围的官差还没有反应过来。
赢得未免也太轻松了吧。
“隆冬,愿赌服输,你看看,人家胡姑娘都比你有气度。”
不光是隆冬,就连胡采颐都处在震惊的状态里。
原来赢就是气度呀!
冯大人不愧是文化人,认的词也比她多。
隆冬自知吃了哑巴亏,随便带了个人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