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坐在石阶上,两腿摆立,一张嘴喋喋不休地撒泼。
院内的胡采颐以为是胡老爹的逼婚手段,撸起棕黄色的袖子。
春意的脸肉眼可见沉了一下,她伸手拦住了胡采颐。
“采采,那是我未来婆婆,我出去看看。”
胡采颐顿时找到了自己不成亲的借口,对了,恶婆婆啊!
这样的婆婆不要也罢。
春意的母亲忙于豆腐坊里的事,父亲热衷于打猎,很少在家。
邻居见状有人来春意家撒泼,立马去找地里采摘黄豆的春意娘。
春意鼓起勇气打开了门,一枚臭鸡蛋迎面砸在了春意的额头上,浮出一片鹤红。
胡采颐推开那名妇人,叉腰骂道:“你这人怎么可以如此不讲道理啊!我们家春意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妇人直接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嘴里一直说着:“哎呦,欺负老人家了,大家都过来评评理啊!这个小狐狸精拐走了我的儿子!”
春意一听这话,断定是钟公子出了什么事。
“伯母,阿奇怎么了?”
“你装,再装!昨晚我儿子说要过来寻她,结果呢,她问我儿子怎么了?你这个狐狸精,快些将我儿子交出来!”
“哎呦,我们老钟家三代单传啊!”钟夫人双手捶打自己的大腿,哭诉着说道。
春意茫然无措看着胡采颐,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没了分寸。
“你儿子不见了,怎么能够怪春意?你该去报官才对,春意又不是土地公,能一下子找到你儿子吗?”胡采颐有条不紊地回击过去。
钟夫人见这女子比她还要泼辣,是个不怕死的性子,气势一下子颓了不少。
“你,你,好,你们行!”
“哎呦,春意娘啊,别割了,你们家春意受欺负了!你快去看看吧!”
柳家豆腐坊在镇子上也是叫的上名号,镇子上的人倒是认识春意。
“什么!”于金娘一听自己的女儿受了欺负,拿起地上的镰刀,大步流星赶回了家。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不怕死的来欺负她于金娘的女儿,是没有经历过河东狮吼吗!
不一会儿,于金娘赶回了家。
看着一脸愠怒满罐的于金娘,钟夫人自觉退了一步,拍了拍仆从的手,示意他们搀扶自己起来。
仆从以为钟夫人是让他们离远一些。
年轻时,于金娘走过镖,若不是嫁了人,凭她的身手开个镖局也不在话下。
钟夫人看着仆从后退,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真是猪脑子,都不知道扶一下本夫人!
“于婶,就是他们,上来就对春意扔鸡蛋,瞧瞧我们春意的脸蛋都破了,这要是传出去,对女儿家的名声多不好。”
胡采颐不忘火上浇油。
春意解释道:“母亲,没有采采说得那么严重,这位是阿奇的母亲,想来是有什么误会。”
“再怎么有误会,也不能欺负我女儿!钟家是吧,我记住了!”
钟夫人此时瞧见了于金娘手中的镰刀,那刀面看起来怪瘆人,好似下一瞬间就能够取了她的性命。
钟夫人支支吾吾爬起来,走的时候被门槛拌了一下,含沙射影说了句:“门槛低就是容易吃跟头!”
这话在春意听来很不是滋味,她听出来钟夫人是在说她是个累赘,拖累了钟奇。
“嘿,这人怎么不会说话呢!分明就是她自己不看路,想娶我们家春意的人多的是!”胡采颐抄起鞋底朝着钟夫人的方向投掷了过去,就差一点就砸中了钟夫人的脑瓜子。
这丫头平时看着不着调,为春意出气倒是积极。
“你这丫头。”
于金娘转眸看向了春意。
“钟家的人你也看见了,你要是嫁到了钟家,指不定还得受那泼妇的气。”于金娘劝道。
她就不明白了,钟奇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肩不能挑脚不着地的,分明是一个只能靠轮椅生存的小白脸。
“母亲,钟夫人待我只是有些许误解,待阿奇回来,定会跟钟夫人解释清楚。”
春意的心中依旧抱有希望,她不相信钟奇舍得她受委屈。
于金娘没有再说什么,拿起一方手帕替春意擦拭额头上的蛋液。
胡采颐倏然眸光一暗,随后恢复了光亮。
她虽然没有母亲,好在她有春意这个朋友,她的人生还很漫长,一定会和美好相遇,温暖一生的。
“母亲,我长大了,我自己来吧。”春意从于金娘手中接过了那一方手帕。
酒弥暖帐,一双妙手变态地抚摸在一张俊脸上,徐徐吐露兰息在男子身上。
“这品相放在十里八乡,也是拿得出手的。”
沉媚的声音不停凑近男子的耳垂,忽然间,女子露出银牙轻轻咬住了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