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脸上浮现出怒气。
在留意到小主面不改色时,抿了抿唇,压下这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没用?”成贵人拉下脸,呵斥道:“刚才让乔常在等了那么久,现在又打翻乔常在带来的点心,我看你是皮子痒了,是不是?”
“贵人恕罪,奴才不是有心的。”
朱砂跪下,慌乱地把糕点收拾起来。
成贵人手里的狗突然跳下来,扑食那些糕点,那动作叫一个快。
“哎呀,平安你个蠢货,这些东西哪里是你吃的,你吃了不要命了。”成贵人嘴里训着话,连忙抱起那条叫平安的狗,而后一脸歉意地看向乔溪云:“乔常在,你瞧瞧,我这条狗真是不听话,什么东西都吃。你的一番心意只怕糟蹋了。”
“不要紧。”乔溪云很是好脾气:“那下次我再给贵人带些来就是了。横竖咱们以后有的是打交道的时候。”
她的好脾气叫成贵人心里冷笑。
成贵人抱着狗回到原来位置坐下,拿帕子给狗擦拭去嘴边的碎屑。
“那怎么好意思呢?这么些糕点,只怕也得花你不少钱吧。”
“钱都是身外物,要紧的是您喜欢。”
乔溪云说到这里,顿了下,又道:“倒是有一件事,我那宫里一向人手不足,手下的人又都莽撞没规矩,贵人以后有什么吩咐还是别叫他们了,他们哪里来这个福气。”
成贵人看了乔溪云一眼,眼里露出了然的笑容。
“你是心疼他们?”
乔溪云脸上神色有些尴尬,“怎么会?不过是几个奴才,做些活计也是应该的,哪里谈得上心疼不心疼?”
“那就好。”成贵人懒洋洋拿起一颗橘子,剥开皮,拿了几瓣橘子肉喂给怀里的平安:“我倒是不嫌弃他们莽撞,他们要是没规矩,我就帮妹妹你好好教导他们规矩。”
乔溪云咬着嘴唇,脸上露出羞恼神色。
突然间,她眼睛似乎瞥见后面窗户有什么,瞳孔收缩,呀地叫了一声。
平安被吓了一跳,汪地叫了一声。
成贵人手上一抖,险些就把手指喂进狗嘴里,她惊魂未定,看了看手指,见没破皮,才松口气,抬眼怒目地看向乔溪云:“乔常在,你怎么回事?这么一惊一乍的?!”
“贵人,我、我刚才看到后面那边有个大肚子的女人一下闪过,我,我吓了一跳。”
乔溪云额头上沁出冷汗,拿帕子捂着嘴唇,“您这宫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姊妹?”
大肚子的女人?
听见这几个字,成贵人眼里露出慌乱神色,她故作镇定地呵斥道:“胡说什么,承乾宫就住了我一个,哪里还有什么旁的人。只怕是你眼睛花了,看错了!”
“是啊,后面一向很少人去,这会子更不会有人去后面了!”朱砂瑟缩地看了看后面,胆战心惊地说道。
乔溪云愣了愣,帕子捂住胸口,蹙眉道:“不,我瞧的真真的,那个女人穿的还是冬日里的棉袍,还有一条披风,好漂亮的披风。”
“住口!”
成贵人沉下脸,“我看你是病还没好,既然如此,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少在这里风言风语吓唬人。”
“我没有。”乔溪云露出气恼的神色,见成贵人刀子似的看过来,脸上露出畏惧神色,咬了咬牙,抚膝行礼,告辞离开。
在乔溪云走了后。
成贵人脸色再也维持不住,她随手将平安丢在一旁,站起身来对朱砂道:“你带几个人去后面看看是谁在后面!”
朱砂白着脸,答应了声是,领着人去后面搜查。
后面因为有个小佛堂,平日里很少有人会过来,虽说有口井,但承乾宫的人宁可走远点去打水也不会用这一口井。
朱砂领着人仔细检查了两遍,回来道:“贵人,真的没人,奴才到处都查过了。”
“没人,那佛堂呢?”成贵人质问道。
朱砂脸上一白。
成贵人瞪了她一眼,亲自带人去搜小佛堂。
小佛堂内垂着一重重的帐幔,檀香袅袅升起,这佛堂内12个时辰都点着香,门窗紧闭,久而久之,连这个屋子也仿佛笼罩在了浓雾之中。
小佛堂的门嘎吱一声打开。
空气里的灰尘争先恐后地扑了出来,浓郁的檀香紧随其后,朱砂等人被熏得忍不住低下头,闭了闭眼。
成贵人大阔步走了进去。
她掷地有声道:“搜!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在这里装神弄鬼!”
这屋子很大,明次梢间面阔三间,黄琉璃瓦硬山式顶,屋内梁子以旋子彩画,画的是满天神明。
朱砂等人连忙在各处搜查,空荡荡的屋子里不断地任何一个动静都十分明显,就连呼吸声也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