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门就转过身往回走,精神不振,亦没发觉身后的男人冷笑一声,拴上了门。
进了屋,许陈氏坐在桌子前,见着那人栓上门,不解道:“你栓门作何?”
她只是无心一问,却被有心之人觉得看破了自己的念头,顿时也不装了,上前一步抓住许陈氏的两只手反剪过去,把人压在桌子上狠声道:
“说,把银子和首饰都藏哪儿了!”
事发突然,许陈氏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疼的眼前一黑。
她大叫一声,马上被扯起来打了个耳光,嗡鸣声中她听到男子的笑:
“这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妨早些说出来,还能少吃些苦,不然大爷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男人的恐怖笑声加上口中的恶臭把恐惧和疼痛放大,许陈氏吓得抖如筛糠,赶忙告诉他:
“全在床下!”
男人看看那张破旧的床榻,一用力把许陈氏甩过去,“给老子拿出来!”
许陈氏顾不上整理自己松松散散的发髻,钻进床下把剩下的几个簪子全都拿出来。
她离开许府的时候也就匆匆忙忙拿了这么几样首饰,银子一分没有,花到现在就剩几根簪子而已。
可小儿子根本不信,他一把夺过几只簪子,另一只手薅住许陈氏的头发,在许陈氏的尖叫求饶声中把人提到自己眼前来。
“全都给老子拿出来!少他妈骗老子!”
第72章 我确乎要你心疼我,可我想要的还有更多
许陈氏满脸泪痕:“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小儿子吐了口唾沫,又是一耳光打过去,把许陈氏整个人都摔在地上,摔得她又是一阵哭喊。
他挽起袖子去拿那根顶门棒子,“我看你不受点皮肉之苦记不起来!”
手臂粗的棒子看着就吓人,许陈氏又急又疼,巨大的恐惧加上一晚没睡的疲倦,一下子昏死过去。
小儿子见状吓了一跳,上前探探许陈氏的鼻息,微弱的呼吸未能被他粗糙的手指感受到,顿时魂不附体,扔下棒子跑了出去……
许家的家丁们赶到的时候,许陈氏衣衫凌乱,脸也肿起来,额头上除了土就是撞破的血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众人把她抬到许府时她才悠悠转醒,心如死灰之下,把自己当年做的事和盘托出,和许婆婆讲的一般无二。
许承林恨得咬牙切齿,只说了一句“她和你一母同胞,你怎忍心?!”而后便再也不见她,吩咐下人交由官府发落。
临走之前,许陈氏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哀求,希望许适意答应自己能允许她回原来的住所看上一眼。
许适意应了。
而后许陈氏便被移交官府,她主动认罪省了不少麻烦,面如死灰地被套上枷,投进牢里。
事情似乎尘埃落定,当年的事终究得了个水落石出,许适意却并未觉得畅快。
沈趁看在眼里,心疼得紧,每天想着法儿地逗她开心。
五日后,许适意约她别院一叙。
那座别院就是两人第一次分别时的小花园,此时已是晚秋,没了那么多红粉樱兰,但因为是只有两人才到过的地方,故而便多了些含义。
沈趁早早就到亭子里等着,不多时,许适意便也袅娜而至。
这次终不是许适独自一人在花园等到凌晨,而是沈趁早早地便候着她。
想起之前的事,恍如昨日。
许适意心头柔柔泛波,笑着唤她:“浸影久等了吗?”
沈趁下意识坐直:“并未,再迟些恐怕就是阿意等我了。”
许适意低声笑,垂着眸子逗她:“那下次要你多等我,等上一天。”
她有心思开玩笑,叫沈趁松了口气,轻松道:“你若高兴,我等多久都可以。这两日你眉头不解,我才是度日如年。”
世上最动人悦耳的声音莫过于心上人的情话。
纵使许适意稳重成熟,拥有在商场争斗多年的冷静清醒,也抵不过沈趁无意间吐出来的甜言蜜语。
她羞涩地轻笑着,回想自己起起伏伏的上半生,心中感慨万分,不禁微微侧目道:
“若是浸影一开始没有救我,如今我定然已离了人世了。”
沈趁没说话,许适意把话题抛给她:“浸影没如此想过吗?如果那日你并未救我,亦或者,你并未看到我跳出花轿,我们……”
“阿意!”沈趁忽然出声打断她,也侧过脸来和她对视,漆黑的眸子里有许许多多纷杂的情绪,叫这人此刻的眼神变得多深情。
许适意心跳怦然,沈趁继续道:“所以我不止一次地庆幸那时候看得久一些,也不止一次感谢谢灼,叫我下山。”
许适意忍着漫漶的甜蜜问:“那我可以理解为,浸影同样喜欢与我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