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想再做和舞蹈相关的了。”
-
向菀只说自己以前一直练舞,没怎么接触过别的领域,想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她没有细说原因。江倾阳以为那是她的痛处与遗憾所在,也并没有再去追问。
只是他真的开始给向菀口述他以前接触过的各类领域,但有些他也只是了解了个皮毛,于是后边几天,向菀病床旁的柜子上堆满了江倾阳带来的各种领域的入门书籍。
白天他照常去上课,中午和晚上就过来和她一起研究。
向菀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上有趣的事情是这样的多。
芭蕾,也可以不是她的全部。
只是,想要短时间内了解并喜爱上一个领域,又谈何容易。
-
周五那天中午,江倾阳正在病房中的小厨房里给向菀加热午饭。
钟洺过来看向菀了。
脚伤这件事,向菀并没有和太多人讲,就连她妈妈,也是手术前医生让人通知的,术后向菀恢复得不错,也早早就让她返回了支教地。
钟洺她自然也是没说的,只是前两天下午,她药水瓶流尽,呼叫铃却坏了,向菀拄拐出去叫护士时,正好碰到了路过来查房的钟母陈姝云。
向菀那时就已经因为隐瞒,被钟母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数落了一遭,这会儿看到冷寒着脸的钟洺,向菀先发制人:“手术很顺利,一点都不疼。”
钟洺未讲话,向菀只好又笑起来没话找话:“陈阿姨告诉你的吗?”
这其实是一个有些踩雷区的问题。
好在这时,江倾阳端着一盅热腾腾的粥从厨房里挪了出来。
只是病房隔音一向不错,江倾阳在里边压根没听见外边的动静,这会儿乍然瞧见钟洺,他也有点怔愣。
向菀只好再次笑呵呵地问:“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钟洺脸上仍然一丝表情都没有,他看一眼她腿上的石膏,问:“是意外吗?”
向菀脸上的笑容其实是有一瞬间的裂纹的,但只是眨眼一瞬,她就点点头,笑容甚至比刚才更完美。
钟洺继续问:“你跳的什么舞?”
“堂吉诃德。”
钟洺没再说什么,点点头后转身离开。
除了江倾阳从厨房中出来时,他目光短暂地落到过他身上,除此之外,钟洺再未看过他一眼。
钟洺走后,江倾阳把病床桌拉到床边,把粥放了上去。
江倾阳是想问什么的,但向菀搅动着汤匙与他笑一笑,说:“这家粥真的好好喝啊,我明天还想试试那个红枣味的,可以嘛?”
江倾阳心中那些尚未成型的问题也随之烟消火灭。
为她这一次转移话题,这样的流畅而自然。
“好。”沉默了几秒,江倾阳说。
-
钟洺大步走出住院楼,对迎上来的助理简短交代:“去伶北艺术中心。”
......
伶北这几天有些倒春寒,艺术中心监控室今日轮值的是个上了岁数的中年人,他起身把窗户关紧,正准备给自己烧一壶热茶来暖暖身子,忽然身后的房门被敲响。
值班员打开门,看到外边站着个面容清俊、气质不俗的年轻男人。
瞧着年纪不大,开口的声音却十分沉稳,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社交微笑,“我想看一下监控。”
这是不合规矩的,但值班员尚未开口,跟在那年轻男人身后、助理模样的人已经将手中的烟和茶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值班员眯眼瞧见那烟茶牌子,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开了身,但还是不忘补一句,“那你看完记得登记啊。”
年轻男人很快调出了几天前在这里的一场比赛的前后台监控。
他反复拖动进度条,前前后后看了很久。
约莫二十分钟后,他转身欲走。
“诶诶,你还没登记呢!”已经喝上新茶的值班员拦住他。
那个助理刚欲开口,被男人打断。
“写上。”他说,“写我的名字。”
......
周立接到钟洺电话时,他刚随钟鼎开完一个研讨会。
钟洺电话过来,是要他帮他查一个人。
从政从商,这几乎是家常便饭,周立不疑有他。
几个小时后,他将查好的详尽资料整理发送给钟洺。
很快,钟洺再次打来电话,他语气仍旧沉稳冷静不急不缓,一字一句却听得周立暗暗心惊。
挂了电话,周立握着手机犹豫片刻,还是将钟洺交代给他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钟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