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知道她性子浪,说话不拘一格,因此率先开口:“晏小姐有事?”
“我跟谢桉的婚礼要延期了,是他说要延期。”
说这话时,她眉眼含笑看着卉满。
卉满被她盯得一阵脸热,想起上次修包时撞见过这个大美人,她肯定是嗅到了自己跟谢桉的一些事,当时主动回避了。
“届时我们的请帖会重新发送,谢老板是一定要参加的,而这位小姐也要一同去。”
“她不去。”谢观一口回绝。
“真扫兴,我问的是这位小姐,又没问你。”她再次对卉满做出邀约。
“我不去。”卉满想这么说,可看着那双已经看穿的带笑的眼睛,她知道自己说去跟不去都是一样的。
她沉默了。
谢观在车上没有说话,一直到了家,卉满嗒嗒跑上楼,他去追。
她锤他,两人像一对妖男媛女,纠缠不放。
“为什么要去?”
“我没有说去。”
“你的眼睛那样说。”
“就算我说不去你也会说的。”
要么旧情未了,要么余情未消,只要他想,都是可代入的诠释法则,这件事上她说什么都是不对,甚至不说都是错。
果然,他又旧事重提了。
“你就是忘不了他。”谢观声音封了冰,贯彻在耳。
“哈,我忘不了他,我还不知道你跟你的旧情人做了什么。”
谢观觉得荒唐:“我的旧情人?”
“你说的你跟文小姐认识很多年了。”
“那她也不是。”
他掰住她的肩膀:“你知道的,我跟你时是第一次。”
卉满一时嘴短了。
两人都冷静了下,默了半晌,谢观开口了。
命令的话语,予求的口吻:“谢桉婚礼,你不许去。”
他害怕一些东西死灰复燃。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去跟不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要去。”他攥紧她的手,只是这句话。
最后卉满还是点点头:“那就不去了。可你跟谢家都分开了,到时候还要去吗?”
“嗯,需要应酬往来。”
人情世故,这些东西大概是她的盲区。
“你是我的相反面。”
他饱含无奈地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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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谢观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客厅里还亮着灯。
卉满坐在那里,她的每一丝动静让他紧张。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
“你是为了等我,还是他推迟婚礼你睡不着,他为什么推迟?”
“你又在说胡话。”卉满见谢观脸色发红,他深邃的双眸迷离微醺,不禁问,“你喝酒了是吗?”
他在外几乎不喝酒,今晚却出席了一场本该推辞的商业酒会。
“我没醉。”
“喝醉了的都说自己没醉。”
“不要吵,你是我的。”他把她一路抱到床上,跪在她面前,皮带解开,领带挣脱,他急不可耐。
卉满反驳:“你才是我的。”
谢观轻轻嗯了声,把头埋在她胸前,去亲她,从下到上,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不疼,含住了,然后舔她的脖子,滑腻腻地动。
接下来,他把话喂到她口中,迷躁不安地低吼道:“喊我的名字。”
“不。”
“快喊。”他掐住她的腰威胁。
“就不。”
他的嘴唇冷冰冰压上来,用身体把她缠紧,听她细细的叫声,继续逼问:“想快点结束么,说你是谁的人,嗯?”
卉满发抖,就是不说,身体破开重塑,激起欢愉,她皮肤泛红,他用臂弯把她圈住,又抱又咬,感受她的胸腔共鸣。
外面有风声,他下意识记得给她盖好被子,又在被窝里折腾。
接下来的几次,卉满不想跟醉鬼置气,对他说:“我喜欢你。”
他顿时快马加鞭,快感传至全身,热流泄出,紧紧抱住她,缓了很久后,一双长眼中浮现出诡异的艳丽,口吻却有些悲哀无助。
“忘了谢桉吧,我真想杀了他,然后把你关起来。”
酒精真是害人不浅,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卉满只是默默不吭声,忽然想到那一间潮湿如地精巢穴的密室,瞬间身体凉了。
她看到他强烈地垂下眼睛,欲望与困惑,殉道与煎熬。
他对她说:“你跟他们都不一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们是谁?”
“我所有的一切。”
她在他心里,是有别于权势、名誉、财富的其他体系,而以上几乎是他前半生的全部。
他的声音竟然有点哽咽失塞,卉满再次觉得酒精真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