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听说新来了一匹黑鬃白马,牵出来看看。”
掌柜的一听,立刻慌了,“不可不可,那马烈得狠,恐伤了郡主,只怕小人们担待不起。”
程也安不耐烦地蹙眉,“自然不用你们担待,牵出来便可。”
“这……”
邓珏“啧”了一声,“去牵便是!快去!”
两马夫牵马而出,不敢急行,那马却还是急躁地晃着脑袋,止步不前,两个马夫看着十分吃力,急得满头大汗。
程也安快步上前,抢过缰绳,“退下吧。”说着翻身上马。
邓珏忙喊道:“安姐儿要小心啊!”
程也安刚一上马,那马就开始乱踢乱叫,不受控制,程也安紧紧拽住缰绳,并慢慢抚摸马的颈部,试图安抚马儿的情绪,不料白马却抬蹄嘶鸣一声,直接冲了出去,开始乱撞,马场掀起重重的一层尘土。
邓珏和月儿吓得同时喊了一声。
“郡主!”“安姐儿!”
“诶呀!”掌柜和旁边的伙计直接吓得白了脸。
那白马不停地摇摆身体,狂奔乱跑,想要把程也安甩出去,程也安死死抓住缰绳不放,掏出一旁马鞭往白色身上抽打,那马反应越烈,程也安就打的越狠。
嘶鸣声惨烈,程也安不敢松懈,几次险些被甩下来。
几次痛打后,那马精神逐渐不济。
时候到了,程也安再一马鞭打下去,那马直接抬起前蹄,几乎直起身子嘶叫了起来。
程也安身子几乎悬浮在半空,只能紧紧抓住缰绳,手心一直用力,已经出了血,但精神高度紧张,程也安也已经感受不到手心的痛觉了。
忽然一黑影闪过,一男子跳上马,身形笼住了程也安,并同时抓住缰绳。程也安急急回头看了一眼,是魏元景!
马蹄落地后,白马依然拼命甩着身子狂奔,魏元景却拽着缰绳调转马头方向,引导起在马场内转起了圈。
白马本就精神不济,狂奔几圈后逐渐平息,减慢了速度。
程也安气不打一处来,冲魏元景呵斥,“停下!”
魏元景急忙拉住缰绳迫使白马停下。
掌柜的连忙跑过来牵马,急得擦汗,“郡主,您没事就好。”
魏元景跳下马,抬手去扶程也安。
程也安冷冷看了他一眼,略过魏元景的手,直接跳了下来。
邓珏飞奔而来,满脸喜悦,“安姐儿厉害!这就是北境人称守门神的成王殿下吧!成王殿下不亏是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驯服烈马也有一手!厉害厉害!”
程也安白了邓珏一眼,没理他,直接走人。
“安姐儿?”邓珏不解,哪里惹到程也安了?又发的哪门子脾气?
程也安去马厩牵自己的马,刚牵出来,就被魏元景拦住了。
“郡主可是被吓到了?”
程也安觉得可笑,“殿下觉得我是被吓的?”
魏元景道:“那郡主就是对我有所不满了。不知哪里得罪了郡主,还请郡主明示。”
这一副伪善无辜的模样,程也安是越看越来气。若不是他来横插一脚,程也安早就把马驯好了,还轮得到他来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
“是!我与殿下八字不合,命里犯冲!还请殿下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以后见了面就当没看见,我们绕着走!”
程也安上马,气冲冲地一甩马鞭,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魏元景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愣住了。
他救了人却怎么感觉坏了事一样?他有些拿不准程也安的脾气,结交之事恐怕不行。
次日,养心殿内,晋灵帝穿着一身黄色道袍,在塌上打坐,屋内博山炉丛烟缭绕,宛如山峦仙境,似有群兽灵动。
赵祥忠端着杯茶站在一旁,“陛下,该用午膳了。”
晋灵帝睁开眼睛,接过赵忠祥的茶喝下,赵祥忠又忙去扶晋灵帝下榻,伺候穿靴。
“这些日子,成王在忙什么?”
“成王殿下闲逛过几次,大部分还是待在府中。”
“他倒安分。”
赵祥忠招手,进来几个宫女拿来便服,赵忠祥为晋灵帝换下黄色道袍,穿上便服。
“不过心安分不安分,倒不是那么容易看明白的。十年了,朕看他性子不似从前活泼,沉默内敛,心思更深。”
晋灵帝换了衣服坐了下来,“十年前,他便不肯信朕不肯服软,一直问为什么,那桩案子久了,可他心里是如何想的,朕还是看不明白。”
晋灵帝看向赵祥忠,“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赵祥忠应道:“老奴明白。奴婢马上吩咐东厂督主亲自去办。”
晋灵帝抬眸道:“若他有所忤逆,命东厂直接拿人。”
“是!”
夜深入静,有一人外罩黑色披风,急急拍打成王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