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迈鬼使神差地一瞥,纸张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
他认出这是棠月的作业。
因为她写“g”和别人不一样,他早就发现了。她的“g”最后一笔接近是一个尖钩,笔锋明显,而其他人圆滑不同。
陈迈犹豫片刻对女老师说:“老师,我知道这是谁的。”
后来,棠月的作业发回来时,她观察了半天,问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
放学路上她想起来和陈迈说了,才知道名字是他帮她写上去的。
棠月捏着本子看他,“你的字挺好看诶。”
“那是。”
夕阳吻上地平线,白纸上属于少年的字迹慢慢浸透,直至写进她青春里的一页。
棠月眨眨酸涩的眼睛,贺卡上的字迹与记忆中的字迹重合。
她忽然想通了。
没想到他竟然记得她的生日。
他还有多少惊喜等着她。
棠月似乎低估了自己在陈迈心里的份量。
他一直把她看的很重要。
他对她说的那句“你对我很重要”便是有力的证据。
不奢求许她再年少,因为至少他还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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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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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的戏会非常多。”暴姗倚着化妆间的门框对棠月说。
“是啊,但是!我相信坚持就是胜利。”棠月给自己加油打气,握紧拳头竖起半截胳膊。
暴姗拍她的背“那你加油喽!”
“你知道了吗?柏余余辞职了。”暴姗吃惊地说。“好像是她自己提的,这好好的也不怎么了,突然要辞职。”
棠月微愣,没有惊讶而是侧回脸,淡淡地道:“嗯。”
“行,我先走了,你水杯里的热水是我刚接的,喝的时候慢点。”暴姗嘱咐几句自行离开了。
如暴姗所言,忙忙碌碌的一上午。
中午吃饭的空档,棠月接通了沈意的视频通话。
“意爷。”棠月哀嚎着叫她。
沈意抽出一张纸嚏嚏鼻子,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棠月伸个大大的懒腰“那到没有,纯纯是打工人的悲伤。”
“噗。”沈意勾了下红唇,短发贴在耳旁,对她说:“我约个度假村,等你拍戏的事结束了,咱俩玩一圈,顺便泡泡温泉。好久都没泡了。”
“是啊。你最近什么安排?”
“能有什么安排,写歌、录制呗。”沈意唇瓣碰杯壁,抿口白开水,回她道。
“好吧。那也比我潇洒。”棠月鼓鼓嘴。
沈意听着对面传来的话轻笑,“潇洒的是我,不是怎样的我。”
“你说的都对,潇洒意爷。”棠月闭上眼睛揉揉眼皮。
“我打算把咱俩的故事写成歌词。你看怎么样?”沈意打算很长时间了,今天才找到机会和棠月说。
“挺好的呀,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呜呜”棠月星星眼望着画面框里的沈意。
沈意暧昧地一笑“哭什么,这么感动?”
“嗯哼,我先忙去了,晚点聊,拜拜。”周围的动静变大,到点了,棠月匆匆结束了视频。
“去吧。”
挂掉电话,棠月扔掉吃完的盒饭,便被导演叫去看他亲自示范下场戏涉及到的动作、该有的反应。
逮到暴姗在旁边,棠月问问几点了。
暴姗瞄了眼手机,下午两点零一,她抬手向棠月比划个“2”。
棠月点头示意知晓,喘口气继续。
一场戏演了来回十二遍才过。
“来,下一场,演员都准备好。”导演端坐在显示屏前,大声说道。
因为不想重复,追求一次过,演员们都无比地认真。
棠月的眼神到位,显然是导演想要的效果。他在机器后认可地点头。
却不料下一秒,屏幕里滑过一道影直奔棠月。
突如其来的硬物砸过来,棠月来不及反应,砸个正着。
额头的疼痛感渐渐强烈,棠月下意识捂住。
卫彬赶紧用身体挡住棠月,以避免对她的二次伤害,眉眼间尽是疑惑,以及一丝气愤。
导演站起身,声音冷冽地问道:“怎么回事?”在场的人都尚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几个物体再次朝棠月的方向砸去。随后女生尖细的嗓音开口道:
“千年绿茶滚出娱乐圈。”
“来这恶心什么人。”
“看见她那张脸我就想吐。呸。”
“该死不死的!”
这下大家心里了然,导演使眼色给几个男工作人员。虽说这场面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工作人员立马拦着外面的黑粉。
卫彬想送棠月先回去,但她坚持不肯走,“戏还没拍完。”
一个黄衣服戴白口罩的粉丝说:“装什么装,都这样了还立人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