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身后大概十几个人,此时全部虎视眈眈地盯着棠月,不知道的还以为和棠月有深仇大恨。
当中一两个拿着手机录视频,还有一个人扫视棠月身边的其他人。
棠月置之度外,不愿搭理。
在场只听到黑粉的谩骂声,剧组的人要么不敢出声,要么静静地看着她们发疯。
像极了道德素质低下,凭借脏话涨势气,妄想得到一丁点儿关注的小丑,不堪入目。
许是瞧这些话丝毫没有影响到棠月,带头的黄衣服彻底忍不住破防了。
“棠月,你就是个扫把星,你迟早会克死身边人的!你不配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啊!啊!啊!”说完,她就疯子般面红耳赤地嘶吼起来。
暴姗傻在原地,慢慢挪动想掩藏住棠月的身体。
其他人的矛头也对准棠月,接着黄衣服的话咒骂她,侮辱她。任何恶毒难听的话都用在她身上。
棠月始终平静地看着她们。
她一路走到现在,早就碎了一地。还怕什么,在乎什么……
人生就是苦的,她们不当面这么骂她,也是苦的。
她曾经也因为这些话在深夜拾起玻璃碴划伤手腕上清晰的血管,去怀疑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可到最后呢?她仍被那些可以说毫不相干、毫不亏欠的人憎恨着。
她要落泪了,愤怒了,永远得离开了,就如了她们的愿了。
而她们会在她死后咂咂嘴,轻松地释怀,说出:“她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让她死的,她这种人就是矫情。”类似的话,然后去“害死”下一个人。
她不,偏不,是谁该死?
世间的恶人自会留给公理来评判。
她棠月要做的是在苦难中破开缝隙,走到灯火通明,活成光鲜亮丽,站在所有人都难以企及的顶峰,和现在一样俯视着山脚下泥泞里可怜可悲的蝼蚁。
……
一直耗下去不是办法,导演不理会闹事的黑粉,眼珠转转。
“小卫,你送月亮回去,今天突发状况,戏先暂停拍摄。”导演对卫彬说道。
卫彬点头“好。”
他心疼地看着棠月,这些他听着都难受,更何况棠月。
她一定很难受吧。他心里想。
卫彬靠近棠月说道:“导演都这么说了,月亮姐,我送你回去吧。”
暴姗见状上前搀扶着棠月,劝说道:“走吧,月亮。”
戴眼镜,脸颊两侧有雀斑的女生眼里闪过一抹狠色,“不许走!”说完她将手里的木棒用力地砸向她。
她得意地等待着棠月的痛叫,却不料木棒重重地砸在了一个男人的后背上。
胳膊粗的木棒打在身上是真疼。
她做错了什么,要对她下死手。
幸亏他替她挡住了,要是打在她身上……
想到这,陈迈攥紧了拳头,青筋在手背暴起。
该死!真该死!
扔木棒的女生刚要开口嘲讽陈迈,陈迈转过身,对上他猩红爬满红血丝的双眼,吓了一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愣愣地看着陈迈,她的直觉告诉她,他起了杀意,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仗着人多势众,勉强维持镇定,结巴的语气却出卖了她,“你想、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陈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强大的气场逼的女生不敢抬头,一步步后退着,侧头想黄衣服帮她。
“你一个大男人还想欺负女的不成?”黄衣服还算“仗义”,双手伸进口袋里,不屑地对他说。
陈迈慢慢地走近她,按住她的肩膀,她没躲成,他在她耳边说:“当然,如果你还想活着回到家的话就给我老实安分。我不介意让你以另一种形状回去。”
黄衣服以为他说的是吓唬人的玩笑话,直到瞳孔里倒映陈迈阴戾的表情,她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真的会做到。
“以另一种形状回去。”光说这句话,她肯定是不信的,可是陈迈的神态太吓人,致使她背后发凉,四肢不由自主地变僵硬。
“愣着干嘛,给她道歉啊,是个人都会干的事,难道你不会吗?”陈迈不善地打量她。
她瞥了眼棠月,咬咬牙,蜷缩起的手指指甲陷入肉里,生疼。然而放不下面子。
看穿她的心思,陈迈清晰地发出哂笑声“人都会道歉,你不会,那只能是……”
“你!”即使羞愤也不敢在陈迈面前造次。
碍于在陈迈的地盘缺底气,怕被笑话,她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对、不、起。”
陈迈不想多看一眼,拍拍手,说道:“来人,把这群腌臜的东西轰出去。”
“腌臜”两个字让她们敢怒不敢言,离开之前逞能似的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