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想吃面包，直接点不就好了？」纪翔看着意识到自己问了蠢问题而恍然大悟的金皓薰，勾起嘴角捉弄地说：「不过如果是你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这场交易。」
「喂你？」金皓薰皱起眉头，尔后他喃喃自答地说：「喔，约会。」左顾右盼地观察周围的人，大概是商务舱座椅的隐蔽性真的不错，并没有什么人留意他们。空服员也不在走道上。金皓薰将身体探了过去，拿着面包的手就停在纪翔唇边。
「吃吧！」
面对金皓薰的举动纪翔反而愣住，「你不介意？」
「嗯？」金皓薰以为他指的是吃别人吃过的食物，笑道：「还好吧？以前立翔也常常咬我的汉堡。」看着纪翔脸色变得难看，赶紧补充：「不过我可没有喂过他喔。」
所以对你而言，我的行为和林立翔的行为是一样的吗？
纪翔赌气地将面前的手推开，「算了，我不吃了。」
面对对方突然来的脾气，金皓薰只能诺诺地收回手，瞥了眼不知哪里惹到他的纪翔后便靠着椅背默默吃起面包。在将空姐送来的面包吃完后，他端起热茶却见纪翔将自己的瓷盘推了过来，盘上的派是被切成方形、内馅最为饱满的部分。
「拿去。」
看不见表情，声音冷漠如常。感受到纪翔不坦率的温柔，他眉开眼笑地轻声道谢。
距离降落还有五个小时，金皓薰想让自己再睡一会，即使他并没有真正睡着。吃完最后一顿飞机餐后，飞机顺利抵达维也纳国际机场，那时的天空才蒙蒙亮着。他们搭了列车再转乘地铁，到了熟悉的街景时，阳光已经完全照亮。
纪翔带着他来到公寓中，和去年一样先是开了暖气，「你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我要先整理一下。」然后他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我来帮忙吧！两个人会快一点。」金皓薰也脱下外套，看到纪翔伸在他身前的手，他笑着把外套给他，「谢谢。」
于是，他将纪翔交代给他的事做好，打扫到房间（有经允许）看到不甚平衡的摆设微怔，纪翔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前的那片空旷，边更换床罩边解释：「那边原本是放钢琴。」
空间不大的地面连同地毯都用吸尘器吸过，木质地板也稍微用湿布拖过。他接过纪翔从储存柜拿下一床被子，「你的棉被。」
「哇，谢谢！」去年只有毛毯今年却有棉被让他很是开心。
「我先拿去客厅放可以吗？」
「为什么？」关上柜子的纪翔不解问道。
「什么为什么？」
忽然理解金皓薰话中意思，他皱着眉说：「你会让你约会的对象睡客厅？」看了一眼对面愕然的神情，他勾着嘴角说：「这么差劲？」
拿走金皓薰捧在身上的被子，直接叠放在床铺上，「等会买你的枕头，还有买些食物不然明天会没东西吃。」
「我、我可以睡床上？！」尚处在卡顿的脑袋让他还跟不上纪翔的节奏。
看着金皓薰吃惊叫喊，方才松开的眉头再次蹙起，沉着脸冷道：「如果你很介意和我睡同一张床，那就算了。」语毕，伸手打算将棉被抱起。
「等等、你误会了！」金皓薰快速上前握住他的胳膊，「我只是有点惊讶你会允许我和你一起睡而已。」
觉得自己能够和纪翔那么亲近让他有些吓到也有些开心。
将行李推进房间空旷处后，他们便出门去选购枕头，尔后到超市采买马铃薯、面粉、火腿、生菜、香肠⋯⋯纪翔拿食材几乎没有思考和迟疑，象是已经在脑中列了清单一样。
「你如果看到什么想吃的就拿，」他看了眼购物篮内的物品，似在检查有无遗漏，「明天平安夜大部分店家会提前关店。」
「那我想吃白香肠，听说里面和一般香肠使用的肉不同。」
「嗯，里面是用小牛肉和猪绞肉，口感比较嫩。」
他们步回冷藏柜拿了袋白肠，确认生食都拿得差不多后，又挑了几块面包，在酒区拿了几罐啤酒和几瓶气泡酒。结帐时纪翔用着德语和柜台人员说着什么，只见店员离开一会拿着两袋冷冻切片鱼肉给他。
「是很特别的鱼吗？」正在将东西放入环保袋中的他好奇问道。
「嗯。」纪翔嘴角微微上扬，「会让你后悔不带筷子的鱼。」
所以这只鱼的刺是有多多…？
回公寓将东西一一归位后，他们才开始了约会的第一个行程－－圣史蒂芬教堂。金皓薰仰头看着世界第二高的哥德式建筑，满满的震撼。前面的广场上架设一个个的摊位，人们在那边忙碌准备着。
「广场上就是你说的耶诞市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