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进去吗？」
「等一下，我先拍个照。」他从背包拿出相机，退后几步试图想将整个建筑入镜，可惜无果。只能拍几张局部特写。「你要不要和教堂一起拍一张？」他挥了挥相机，开启观光客模式。
纪翔挑眉带着笑意看他，他好心地提醒，「来观光的是你不是我吧？」
「有什么关系，」金皓薰弯起眉眼，将纪翔拉到合适的位置，「有谁规定只有观光客才能拍照？」他退回方才的站位很快地帮纪翔拍了两张。为了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他也要纪翔帮自己拍了照片。
进到教堂内部，华丽的石柱雕像、巨大的彩绘玻璃和庄严的氛围让他收敛玩性，入口两侧一排排火光吸引他的注意，「点蜡烛吗？」他问。
「我不点。」纪翔睨了一眼金皓薰，对方已经投币从盒内拿了一皿圆白色的蜡烛，靠在架上熠熠的烛火点燃后放入，然后静静地面向正堂十指交错低头祈祷。
「我以为你不相信神。」待金皓薰放下双手转身走近他时，纪翔才淡淡说道。
「我以前的确不相信，」他笑，「但现在觉得相信也没什么不好。」
与其求神，他更倾向靠自己完成。但生命无常，有很多变量都让他无所适从。
无法掌握无法解释的，如果能有个寄托有个慰藉，生活也许可以更轻松一点。
「这么大的教堂应该有很重要的地位吧？」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纪翔会认真回答他的问题。维也纳历史最悠久的教堂、因为祝融而参杂改变的建筑风格，还有皇家墓穴和摆放皇室成员的内脏室。
「内脏室？」一边欣赏教堂内部一边听纪翔说话的金皓薰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
「嗯，传统皇室葬礼会把心脏、其他内脏和尸骨分别放在三座教堂，其中内脏就放在这里。」他抬头看着受难的耶稣雕像说道。
「哇，该不会还泡着福尔马林吧？」想象着电影实验室场景的金皓薰惊呼着。
福尔马林？纪翔蹙起眉，似乎在想那个时代究竟有没有福尔马林。之后他耸耸肩，「谁知道呢。」觉得这个问题也不是太重要。
「莫札特的婚礼也是在这里举行的。」他停了一会，想从脑中提取一些普通人可能会比较感兴趣的内容，「你知道海顿吧？」见经纪人颔首，才续道：「他以前曾经参加过圣史帝芬合唱团，也就是现在维也纳少年合唱团的前身。」
「教堂晚上也会有些音乐会，不过主要是以弥撒曲为主。」绕完可参观的区域后，他们步出教堂外走到广场再次看着做为地标的尖塔。温暖的阳光让气温不那么寒冷，沿着广场随意步行很是舒服。
「贝多芬也是在这里发现自己是聋子。」他看了驻留在广场上的鸽子，「听说当时教堂的钟声响起吓飞了附近的鸽子，而贝多芬看到突然一起飞行的鸽子但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离开广场来到大街上，观赏了著名的黑死病纪念柱，上面的雕刻精细而生动。街上除了精品店外也有许多贩卖莫札特相关的商品，想起方才纪翔在教堂和他介绍的话，金皓薰好奇问道：「莫札特是维也纳人吗？」
「不，他出生在萨尔斯堡，不过后期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维也纳。」他们穿过几条街，纪翔调整了原先安排的方向带他绕回教堂后方，走进狭窄巷弄内他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一些人正在拍照的普通大楼说：「那里是莫札特曾经住过的地方。」
「喔～」怪不得会在那里拍照。
「据说他在维也纳时经常搬家，他在这里居住时写了歌剧《费加洛的婚礼》。」
「《费加洛的婚礼》？」
「你不知道？」纪翔语气依旧，但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点吃惊。
「呃…莫札特的歌剧我只知道《魔笛》而已……」金皓薰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毕竟他并没有特别喜欢古典乐，至少他还知道了《魔笛》！
「你的脑容量还装得下《魔笛》，值得嘉许。」看着金皓薰的窘态他露出狡黠的笑容揶揄，从大衣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该走了。」
步回刚才的大道，沐浴洒下来的阳光，不少露天咖啡坐满了人，悠闲缓慢的步调很是放松。在他脑袋放空四处张望各家各户的耶诞装饰时，纪翔停在前方路口笑着看他。
「果然是小孩子。」
「什么？」
「没什么，快12点了，仔细看。」他指了前面建筑，准确来说是两栋建筑中的廊道，中间有个凹陷圆盘，旁边两侧各有个小窗口，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像。圆盘里有12个小圆围在边上，中间是个大圆，每个圆内都有精细的图画。没有指针只有上方写着阿拉伯数字的刻度尺和一个头上插着罗马数字指标的人偶。随着时间经过人偶也缓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