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骑着战马,挥剑砍杀,放眼看去,眼前血泊一片。
成排成排的天晟军队倒在血泊之中,北鞍军亦是如此。
在大战六个时辰后,天晟军队,以砲车和弓箭手的掩护下,终于取得了胜利。
北鞍军主将带着溃败兵将,朝着北部逃去,将士们欲追击之时,曲笙下令鸣金收兵。
北鞍军主力军不在,曲笙需快速整顿军队,待稍作休息后,再将北鞍军余下军力全部清除,收复失地。
天晟主力军,安营扎寨,曲笙命人前去通知蔡道正。她已经算好,北鞍军主力军的归途,蔡道正也已经在那里设下了埋伏。
她绝不会让北鞍军活着离开!
曲笙命火头军加餐加肉,待吃饱之后,让将士们好好休息。
风齐也在此次对战中,受了几处刀伤,所幸并不致命。曲笙亲自端了粥羹过去探望。
风齐躺在榻上,唇色泛白,他没能保护在林夕昭的身边,一直觉得自己失职,这次他求曲笙,便是想要将功补过。
“小姐。”风齐在看到曲笙过来,急忙想要起身。
曲笙见状,忙快走了几步,安抚他道:“你身上有伤,不必起来。”
风齐闻言,点头有些拘谨,曲笙站在一旁,看着人喂了风齐粥膳,见他歇下才放心离开。
这几日持续大战,将士们过于疲乏,曲笙有心想要北上,却在看到将士们的身体状况时,有些不忍心了。
北鞍军即便是损失了药物,作战能力依旧强悍,这点曲笙不得不承认。
北鞍军虽溃败,可她们也损伤惨重。
天晟境内,已无援兵可来支援。寿林那边,也不可倾巢出动。
接下来,她必须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以最小的伤亡,将北鞍军诛杀在她们的境内。
夜晚,北风又骤起,营帐内的将士们,虽是觉得冷,可过于疲惫的身子一点都不想挪动。
曲笙带兵巡营,命人给受伤的将士们添了床被褥。
曲笙巡营至下半夜,有人骑马来报,皇帝派来了援军。
曲笙低头看着来人,询问道:“援军由谁带兵?多少人马?”
来人没有迟疑,回道:“是骑都尉梁连晖,有二十万人马。”
曲笙在听到梁连晖的名字时,愣住了一瞬,中军营帐内的将领,没有丝毫的怀疑。
曲笙此刻也在琢磨,是否是曲继闲授意,只是她不明白,金酩筠怎么敢在此时派援军给她,难道就不怕她报复吗?
曲笙思索间,一旁的将领问道:“援军此刻到哪里了?”
“在二十里外,说话便到,还望大将军及早接应。”
此人话落的一瞬,曲笙的目光,立时凌厉起来。
五十里外,她有设置兵哨,怎么可能会在她没有察觉之时,越过哨岗。而且,她派去京城查探的人,至今都未回来。
曲笙的沉默,让中军帐内的将领也都在此刻起了疑心。
“将他绑了!”
曲笙一声令下,帐内的将领,便将面前的人直接踹倒,压在地上,反手绑了起来。
传讯士兵被绑,嘴里还喊着,“大将军这是为何呀?”
“丰康,速去传令三军,准备迎战!”
丰康将军领命,立时挎着腰间的长刀快跑而去。很快营帐内,锣鼓声震天响起,鼾睡疲惫的士兵,被迫起身,此刻全无睡意。
在曲笙对北鞍军队发起攻击时,在南下的官道等地设置了哨岗,这么多的兵将前来,她却一无所觉,若非有鬼,必不能是眼前这个人前来告知。
她的人,全都被金酩筠拔除了。
如今居然将她视为傻子,前来通报她接收援军。
三军将士白日才激战过,这会却又被迫迎战,虽是惊醒,但身子却依旧疲惫。
曲笙在检阅士兵的状况时,发现这个问题,只得铤而走险,让士兵去往最近的城池之中躲避。有城墙保护,或可让将士们在休息之后,再来迎战。
皇城已经被金酩筠控制,皇帝派人前来,必然是金酩筠派来。就算是曲继闲说服了金酩筠派援军前来,眼下这个时刻,她也不得不防。
此地距离城池,最近也有三十里,但此城池,在西面偏南处,若他们军队的动向没有被‘援军’掌控,或许可以尝试。
但若在其监视之中,也可疾行军队,尝试一番。总之不能再次坐以待毙。
不过容纳的人数并不多,曲笙需要将伤病的士兵运往进去,在另作他图。
曲笙下令,三军拔寨起营,朝临曲县城进发。
大军行至过半,夜晚的月光映照着的雪堆虽是清晰,可却没有曲笙如看白昼的眼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