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冷白皮沾染上诱人的粉色,谈画的脸也是红的,不过是因为憋气,她不太会调整呼吸。
家里的灯光偏冷,家具也多是黑白灰色调,两人站在客厅中间,成为唯二的亮色,身穿衬衫的男人抱住打扮华丽的女人,像刚结束一支舞,还舍不得分开。
“为什么又亲我?上次是吃醋,这次又为什么?”
她依旧仰着头,同样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几乎是大部分重量都倚着他,高跟鞋穿久了腿疼,更何况是在站不稳的情况下。
对贺为聿亲她的原因十分执着,谈画没忘记任务,她要听到确切的答案——男主是喜欢她的,才会更加安心。
“那你呢?为什么不推开我?是因为……”
声音很低,但因为离得近,再低都能听到,谈画感觉自己的左耳都要被他呼出的热气烫熟了,那一小块皮肤仿佛不是自己的,又痒又麻。
“因为喜欢你。”
谈画上气不接下气,像刚结束八百米长跑,胸脯起伏的弧度剧烈,即便他们的距离稍微分开些许,谈画还是感觉贴上了他的衬衣。
“你听见了吗?我说喜欢你。”
她就是在他耳边说的,他身上的绯色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耳朵更是红得能滴出血,反应之大让谈画意识到他动了情,不管是因为吻,还是别的什么。
安安静静的,谈画都快要以为他是睡着了,贺为聿往后移,脸贴着她的脸,轻轻蹭了两下,以依赖而又亲密的姿势,
“所以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从游轮上跑出来,到医院给我过生日。”
“是因为喜欢我,把蛋糕分给我的同事,想让我跟他们处好关系。”
“也是因为喜欢我,才亲手给我做蛋糕和衬衫作为生日礼物,这些你都只为我做过,是这样吗?”
“你干嘛说这么多遍啊,多不好意思。”
谈画在他肋骨处捶了一下,突然庆幸他们此刻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她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慌乱,连心跳都停了一拍,男主这排比句和温柔到让人窒息的语气,她就是傻子都能听出他的在乎。
不说爱,喜欢是一定的,而且他正是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反复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谈画慌张的情绪持续时间很短,她很快回忆起自己所作所为的目的,从而镇定下来,
“连这都被你发现了,有那么明显吗?”
“你这个人面冷心热,得相处过才会知道你的好,我想给他们一个接近你的机会,轻松的环境能提高工作效率,也会不那么枯燥,这是我自己的经验来着。”
谈画说得比较委婉,贺为聿太冷了,就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不像贺为谦总是前拥后簇,他经常是一个人,她觉得多认识些人没有不好,友情也是生活必需的调味品。
她的喜欢他已经感觉到了,另一个还亟待确认,“我做这些,你有没有觉得很温暖?”
“嗯,谢谢。”
感觉到他的声音是上扬的,而且贺为聿做的不如说的那么客气,他再度往后退了些,以至能看清她的脸,视线落在她唇上,毫无意外地亲了亲。
每次都没有停留太久,连舌头都没有伸,先是亲亲她的唇,然后又亲亲她的唇角,再移到鼻尖,浅尝辄止,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贺为聿这次退了一大步,扶着她站稳后彻底地放开了她,谈画看到他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不仅仅是害羞。
谈画也有过经验,自是知道为了什么,再说他靠那么近她早就感觉到了,她没有心急,而是从包装盒的底部找出来一条领带。
示意他低下头,手法娴熟地帮他系好,又理顺弄皱的衬衫,满意地上下看了看,贺为聿正在平息心中的欲念,听她道:
“这条领带是我顺便挑了让人送过来的,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
平时他穿正装的场合不多,谈画也是随手配了一条,他正要低头看,谈画突然将领带攥在手心,往后一扯,距离再次迅速拉近,鼻尖相抵,很容易就能亲上。
她把握住了他的命门,贺为聿也任由自己陷入被动,给谈画一种任她为所欲为、不论她做什么都不会被拒绝的感觉。
“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要现在拆吗?”
声音柔且缓,让人昏昏欲睡,在减少警惕的时候最方便趁虚而入,贺为聿像被迷了心窍,“现在是零点二十八分,我的生日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