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敢奢望,能和她有个家。
蝉鸣不分昼夜,白天遗留的燥热悄然退场,周围很安静,连关上车门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都显得十分清晰,一路上谈画蹦蹦跳跳,贺为聿提着东西,还要担心她会不会摔了,幸好从下车到家里也就几步路的距离。
谈画不能吃太多蛋糕,剩下的都被贺为聿解决完了,一点也没有浪费,吃完蛋糕贺为聿好心让她回去睡觉,谈画做出心痛的表情,
“过河拆桥也不带你这样的,刚吃完我做的蛋糕你就赶我走,你忍心吗?”
“我在办公室等你的时候睡了好几个小时,现在一点都不困,你就让我再待一会吧好不好?还有礼物没有拆,你拆了我就走。”
贺为聿只得妥协,他拿来剪刀拆开包装,带着一点点的雀跃,谈画觉得他拆礼物的样子很可爱,就像个小孩子似的。
哪怕这个形容对于大高个来说并不妥帖,但此时此刻,谈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少年意气,不再是千篇一律的老成稳重。
深蓝色的包装盒里是两件衬衫,一件白色,一件浅灰,谈画参考了他平时的穿衣风格,贺为聿将衬衫展开,在看到内里标签和衣摆上的刺绣时,银色的线绣出来的“画”字让他瞳孔紧缩,手颤了颤。
“这也是你做的?”
“这个问题你都问我两遍了,不是我还能是谁?你快试一试,哪里不行我拿回去改。”
谈画更期待的是他能当着她的面换,他的身材肯定很不错,都把她看光了,她过过眼瘾也没什么,但她的期待注定会落空,贺为聿拿着衬衫进了浴室。
“唉。”
等他出来时谈画又打起了精神,衬衫超乎想象地合身,谈画走到他身边看,越看越得意,不愧是她,眼睛就是尺,手艺还这么好。
“会不会短了点?你喜欢短的还是长的?”
“不会,我觉得刚好。”
“那就好。”
谈画踮起脚尖帮他抚平肩膀上的褶皱,又拍了拍他的手臂,把他当衣架子在欣赏,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可贺为聿不这么想,他的眼里乌云密布,像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你有给别人做过吗?”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专门给人做衣服,是不是很荣幸?别人想还没这个机会呢。”
“嗯,是我的荣幸。”
贺为聿牵起唇角,令人如沐春风,他也不记得前世的贺为谦有收到过这样一份礼物,离得这么近看到他的笑容,谈画很受冲击,忘我地捏了捏他的脸,“就是要多笑,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意识到她做了什么,她掩饰地继续看衣服,饶到他身后,本来想帮他把衣摆理好,结果一不小心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充满了调情的意味,肌肉瞬间绷紧。
谈画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贺为聿的反应很有意思,故意使坏戳了戳他的腰,凑过去看他的表情,被一股力拉了一把,完全带到他面前,下一秒她的下巴被抬起,他吻了上来。
即便她穿了高跟鞋,头顶也才勉强够得着他的下巴,她仰着头,感受到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提,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缱绻温柔的一个吻。
第二十五章
给谈画造成一种她被珍视喜爱的错觉, 又或许不是错觉,她维持这个姿势久了脖子酸痛,贺为聿的手拂过她的脸, 转移到了后脑勺, 指尖掠过她的耳垂, 身体像过了电瑟缩了一下,就要往后退。
贺为聿没有给她躲的机会,从这时开始吻就变了味, 他稍稍侧过脸, 吻得更加深入,将谈画冒出来的那些想法逐个击破, 追逐着她的舌,将她吮得舌根发疼。
围绕在她腰间的力量也越来越重,不断地将她推向他,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里才罢休。
很软,比他想的还要软, 以至于每次碰上时他都会不受控地从喉咙里漫溢出轻喘,只有更深的吻才能消解, 不止是嘴唇, 哪里都软得不可思议。
贺为聿陷入温柔乡, 意志力也随之瓦解,在外人面前的冷淡禁欲通通都不作数,他用力地掠夺着,谈画难捱地掐着他的腰,衬衫被揉得皱成一团, 捏起一小块肉是最痛的,偏偏他察觉不到。
分离时牵扯出暧昧的银丝, 藕断丝连,他们身体的其他部分还紧贴着,谈画没看清贺为聿的表情,他又压了过来,将下巴轻放在她瘦削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