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衣公子淡淡道:“你杀人倒没什么,可有些愚蠢之人,觉得你的掌力已足以和‘赤魄掌’陈靖虹’和‘枭云掌’李楠开这二位高手相提并论了,我就想看看——你凭什么?”
唐约疑虑之间,我已从孟寻那边探查回来,系剑在腰,缓缓踏前,说出一句。
“你这样打抱不平,是因为你是这二人的其中一位?”
话音一落,那绛衣公子只微笑道:“我实在不知聂老板究竟在说什么。”
我冷冷道:“你不认也没事儿,反正我看无论陈靖虹的‘赤魄掌’还是李楠开的‘枭云掌’,都比不上唐约的‘劫焰掌’!”
话音一落,唐约十分震惊看我一眼。
似不晓得我为什么会把他捧得这样高。
而当我平静而冷冽地把目光投过去时,他却咳嗽几声,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避开了我的注视。
绛衣公子倒听得面色微变,似激怒受衅一般微扭曲了端秀的五官,可又瞬间恢复,嗤笑一声。
“聂小棠,你这般胡说八道,是见过‘赤魄掌’或‘枭云掌’么,否则你凭什么说它二者比不上这小子的‘劫焰掌’?”
唐约也有些迷惑地看向我,而梁挽只温和含笑道:“聂老板的名声只在这明山镇附近响亮,可他的见识却比五湖四海的人都宽泛一些,岂会不知这三种掌法的区别?”
拍马屁是吧?你很俗哎。
建议再俗点儿,不重样儿地夸夸我。
这样我会暂时原谅你这个量子男同对我老腰的觊觎。
我潇洒轻笑着看了一眼梁挽,平静不笑着瞅了一下唐约,再杀气凛冽地看向了那绛衣公子。
“唐约年纪轻看不出,梁挽见识浅不晓得,不知道‘赤魄’、‘枭云’的区别,可你这厮应该清楚得很啊。”
“‘赤魄掌’陈靖虹’的掌法本不带热力,是因为他练了两种相异的功法,真气走岔了路,导致手部经脉产生了异变,所以本来不热的掌力经手部发出,才带了热。”
“‘枭云掌’李楠开,是经年累月地服毒草、把手浸于一种特殊毒液中,才能叫自己身上积了多年的热毒,发出来的掌才能带毒。
“而唐约与他们二人都不同,我看他练的似乎是一种自带赤热掌力的正统功法,发出的掌力天然赤灼,无需变异,也不需浸毒,假以时日他练得功力更深,别说与这二人齐名了,恐怕还要比这两人都强上一截!”
那唐约被我捧得一愣一愣的,冒出点儿可爱的气息来了,绛衣公子则笑得越发可恨:“还假以时日?试问有这么多人想杀他,他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我笑道:“这其中最想杀他的人应该是你——你是‘枭云掌’李楠开的徒弟或者亲弟弟,是不是?”
绛衣公子微一变色:“你说什么?”
我咳嗽几声,梁挽就默契地接下了我的推理:“你易容成唐约的样子作恶,一是想嫁祸于他,二也是想掩藏自身的功法。你那掌力虽与唐约的掌力相似,可你那一掌印在孟寻的肩膀上,能让他的血液瞬间变转为黑,且泛有热毒,你练的是‘枭云掌’!”
绛衣公子冷笑道:“你倒看得分明啊,梁挽。”
梁挽横眉冷对,而我又负手于后,故作老气道:“可你这掌法练得还是不够到家,因为若李楠开本人打一掌在孟寻身上,他此刻就是不是伤了手臂,而是整个人都没了。”
“所以,你是李楠开的徒弟,还是他那唯一的弟弟?”
绛衣公子略带恨意地看了看唐约,再看了看我和梁挽,口中微嘲而尖利道:“你们一唱一和地护着这个把你们骗得团团转的唐约,到底是过分愚蠢,还是同样傲慢?”
我瞪着他:“不管是愚蠢还是傲慢,你以为还能继续逞凶斗恶下去?”
见我和梁挽、唐约,三个人都朝着他慢慢地接近且形成包围之势,他干脆也不再掩饰,而是干脆利落地撕扯掉了脸上那覆盖的面具,露了一张美而妖艳的脸。
与梁挽那清光瀚海般的温润宁美不同,与唐约那股自然流淌的天真风情不一样,他面具下的脸也带了一种精心铺就的浓艳与冷峭。那面色白得妖娆,五官如烛焰一般浓烈欲燃,眼角下似是精心点了一颗娇艳欲滴的红痣,特意营显出一种诱人堕落、宛如蔷薇的美。
唐约一惊,梁挽忽的眉间一沉,认定什么似的说道:“你是‘蔷薇君’李蔷开?”
绛衣公子艳艳地一笑,红色的衣摆向着门口的方向飘动:“在下确是李蔷开,李楠开是我亲哥,我本想看这唐约有什么通天本事可在几月内名声鹊起,没想到有诸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