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妻子说,干脆把皇后之位,让给她姐姐算了。
哎,这真是我做的事吗?这可怎么收拾……
就算疯狂如你,也会打心眼地觉得,这,是一件丑事。
哪里丑呢?
自从你酗酒开始,醉酒的时候,身上哪儿哪儿都硬,唯独那里,硬不起来,做不了那些嘿咻嘿咻的事。清醒的时候,那里倒是时常硬的起来,可是身上别的地方,哪儿哪儿都软,也做不了那些嘿咻嘿咻的事。
偶尔难得,抖擞雄风,也不过三两分钟。
你都已经很久没有跟妻子圆过房了,也没有和别的女人同过床。
你说你洁身自好,其实是难言之隐,你害怕别人知道。
你完全不记得,你昨夜喝醉时,到底对大姨子做了些什么。
但是你知道,你喝醉时,那个地方,一定是软的,这件事情,会不会被她,瞧见了。
你觉得丑的,不是别的,只是这个……
你才不理会母亲的失望,和妻子的绝望。
你从床上起来,冲开母亲的阻拦,甩开妻子的纠缠,跑出寝宫去,另外找个地方喝酒。
你想起了漂亮的薛嫔,便摇摇晃晃地往她那里游荡。
你见到了薛嫔,看见她的眼里,似乎有一丝怨恨隐藏。
怎么了呢,没有喝酒的时候,你头脑昏沉,啥都想不起来。
微醺的时候,你思维敏捷,一下子啥都想起来了:哦,我前不久,刚刚杀了她的姐姐和姐夫,
她的姐夫,也就是你的叔父高岳。
你并不对此,抱有任何歉意,你微醺的时候,思路清奇,想到的是,作为妹妹的薛嫔,会不会在进宫之前,就已经和叔父高岳,发生过了什么关系?
为了这个奇怪的想法,你看着薛嫔,心里嫌弃。
你不再理会她,歪在一边,独自喝酒,直到又把自己灌醉。
你以为,你喝醉了酒,只是倒头就睡。
每个酒鬼,都这么以为,都自夸自己酒品好,从来不会在酒后胡作非为。
没人敢催你醒来,等你自己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眼前又是一片狼藉,这你都习惯了,你颓然起身,想随手收拾一下时,腋下有一件东西,随着你姿态的变化,掉在了地上,嘣的一声。
你揉揉眼睛一看,是一个尚未完成的乐器琵琶,看手艺,应该是自己醉酒时做的,你很喜欢这种,来自遥远波斯的新潮乐器,从小就弹琵琶,自己也做琵琶。
这个醉琵琶,显然还没做完,只是勉强打了个样,还没有上弦,还没法弹奏。
这琵琶上,细长的头颈部分,还露出了许多血肉。
血肉?
你把那个琵琶拿近细看,那琵琶的琴头,是一根一尺有余,二尺补刀的结实骨头,你很会做琵琶,你知道,琵琶琴头,一般要用牛马大腿的髀骨作为支撑,这没问题,正常工序。
你想把这个琵琶做完,于是径直开始继续清洗那根髀骨的残余的血肉。
怎么这跟髀骨,这么短呢,做琴头,一般要找根两尺来长的马骨最好啊,而且,这骨头,为什么还没洗干晒干,还这么新鲜,就拿来用了呢?
其实你也不理解,酒醉时的自己,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哎?薛嫔呢?上哪去了?怎么不陪我?
你突然想起,便问太监。
你这才发现,以前总在你身边伺候的太监,这回,站得离你老远。
太监用恐慌的眼神看着你,颤抖着说,薛嫔,已经死去!
谁杀了我的美人!你怒吼着。
太监解释说,是您自己醉酒时,下令把她拖出去斩首的。
你还是不信,说要亲自去查验,薛嫔的遗体。
太监又说,现在无法查验了,她的遗体,已经被你下令肢解了,您手上的那根髀骨,就是她,大腿里面的……
莫说旁人,你都被你自己,给吓着了。
转头又想,这薛嫔,说不定早就被叔父玷污过,这么多年瞒着我,想来这也是她应得之祸,无话可说。
你就这样,把自己给说服了,于是心安理得,瘫坐下来,一边把那恐怖的琵琶做完了,一边翻来覆去的唱着一首古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宁不知?你已是一个,变态的恶魔。
谁能想得到,前两年,你还是天下瞩目的英雄天子?
既然,都已经疯到了这个程度,那么,你喝不喝酒,其实都已经区别不大了。
你天天在宫里,召集一帮莫名其妙的男男女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全部脱个精光,一起玩什么狐狸找尾巴的游戏。
忽然有人,叫你停下,说这般作态,非君王所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