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香岸(53)

在衣帽间里,浑浑噩噩间余稻香只记得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后背,瞬间胸口一凉,呼吸立刻自在了很多,然后被迅速套上了睡衣。

薛稷藏呼吸一滞,回头道,“就您这副尊容难不成我还会怎么着你?”

真想让她现在先去照照镜子。

不用照镜子,余稻香很有自知之明,“我这是夸您好吧,就我这蓬头垢面一身血腥味儿…”

您要有还什么想法那真是禽兽不如。

薛稷藏彻底醒了,他揉了揉眉心,翻身下床,“乖,赶紧好,到时候叔传授给你「单手解内衣」的独门秘籍。”

接下来几天薛公子变身模范表叔,几乎天天准点下班,把魏姨专门给余稻香做的「省牙套餐」给大侄女端下去,实在脱不开身就提前打招呼让魏姨代劳。

年轻能扛,不知不觉一周多滑过,松鼠小余恢复了正常容貌。可肉身虽然日渐松快,神情却一日赛过一日地冷峻了起来。周五晚,余稻香吃完饭,冷着一张脸跟薛稷藏说,明天不用再过来了…

这话吃饭之前你怎么不说。大周末的,小表叔特地推了聚会回家陪她喝粥,这一个多礼拜清汤寡水的人都陪瘦了,竟遭此冷遇。薛公子压着火,问,“怎么了?”

居然没炸,余稻香斜在沙发上扫着文献,也不正眼看他,语气更欠,“薛稷藏,今儿你脾气怎么这么好,心里有鬼吧。”

少有地,薛公子眼神微飘,清了清嗓子,接不上话了。

他是心里有鬼。

那晚余稻香睡着了,但不像她以往睡着那般踏实。腮帮子肿着,偏偏她又喜欢侧睡,翻个身就哼唧两声。

投桃报李,薛公子也屈尊照顾人家小姑娘一照顾,客厅沙发和卧室两头跑了几趟后,懒得再跑,干脆歪在她边上的枕头上随时能看到。

夜灯宛若星光,将这女子侧颜上细细的绒毛映射得如碎钻般朦胧闪耀。她背对着他,头发没有像小树那样自由展开,而是束成一颗丸子顶在头顶,肩头时不时就会收紧。

许是夜静心思会变野,更可能是薛稷藏的心思原本就野,只是趁着四下无人注视时会跑出来撒欢儿。他伸出手臂,悬空迟疑了三秒,终于落下,掌心包住她圆润的肩,将她圈进了怀抱。

手掌稍稍用力揉了揉,她内扣的肩慢慢松弛了下来。薛稷藏手掌向下,滑过她的胸落在了她的小腹,摊开掌心,充当她的临时暖宝宝。

像她火力这么猛的人,也会「宫寒」?还是华夏女子就没有几个子宫温暖的。薛稷藏手心又往她身上贴了贴,半个脸颊埋进了她的发丝里。

微微的汗湿透过薄薄的体脂,气息比平素的她浓郁了些,薛稷藏不排斥,甚至甘之如饴。要是余稻香知道他此时的心理活动,百分之百的杏眼圆睁叉腰怒斥:「禽兽不如!」

画面感太强,薛稷藏暗笑不止。还没来得及警告自己要克制,这么大岁数了不要对这么一具蓬头垢面的女体想什么乌七八糟,薛公子就迷迷瞪瞪地睡过去了。

不就抱了一下吗,衣不解带,算什么肌肤之亲,薛稷藏自认为也没多过分。况且这几天他这二十四孝好甲方当得,还不够补偿吗。

如此一番复盘,无赖薛公子悠哉释然,刚想回敬一句「我就抱了怎么了」,忽然觉出了不对,“余稻香,你装睡?”

要不你怎么知道我抱了你。

却见大侄女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赧,依旧沉着那张晚娘脸,坐姿都没有变一下,不回应。

气氛骤冷,这天儿是聊不下去了。别说聊,呆在同一空间都有些窒息。薛公子何曾受过这等闷气,起身就要走。刚走出两步,脑中电光火石一闪,回头看着余稻香阴云密布的脸,心下了然,“你…是不是害怕了。”

余稻香不耐烦到了极点,将手中的平板啪地合上,送他一句“赶紧走吧你”,便要自顾自地进书房去。

薛稷藏先一步截住了她,扣住她肩膀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他的眼,“你明天...是不是要去拔牙?”

听闻「拔牙」两个字,余稻香倒吸了口凉气,整个人僵在原地被速冻。

薛稷藏想笑,但又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撒盐,揽过她的肩兜住她,将脸藏在她长发背面,不让她看到他的笑脸。

捏了捏余稻香的肩,薛稷藏轻声道,“赶明儿我跟你一块儿去,把耳朵堵上,再遮上眼,不看也不听,忍一下就好了,行不行?”

第四十二章

次日周六,余稻香口腔科的师兄值班,让她晚上没病人时过去找他。本来上周就约好了时间,但余稻香齿龈炎症未消,另外因为太怂,月经吓得提前了,只好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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