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罗恩用魔杖戳着他的南瓜馅饼大声念咒,仿佛在等着什么人过来纠正他。
结果只等来一声很响、很不耐烦的咂嘴声。是赫敏。
罗恩的情绪坏到了极点。
这时候,纳威过来吃早餐了。
“你有自己的魔杖了?”他问。
“是啊!”罗恩暂时忘记了猫和老鼠,喜滋滋地显摆着,“新崭崭的魔杖!柳木,十四英寸长,里面是一根独角兽的尾毛。”
他有五个哥哥,永远用不上新东西。他穿比尔的旧长袍,以前用的是查理的旧魔杖,就连斑斑也是珀西扔了不要的。这根魔杖是为数不多只属于他的东西。
“用起来顺手吗?”纳威羡慕地问。
“顺手极了!”
“奶奶一定要我用爸爸的旧魔杖,”纳威低落地说,“可它不太听我使唤。”
“我这根也不是哪哪都好,”罗恩拼命想找出个缺点来好安慰他,“呃……比如说……它施不了黑魔法!”
可这根本算不上缺点,反倒让纳威更羡慕了。
“它还容易坏……”罗恩费力地回想着,“……奥利凡德先生说如果强行要施黑魔法,独角兽尾毛会变得‘忧郁’,甚至‘死去’。因为独角兽是最纯洁的生物。”
赫敏又发出一声咂嘴声,似乎认为罗恩根本配不上独角兽尾毛的魔杖。
罗恩的耳朵都红了。
“它选择了我!”罗恩很大声地说,“奥利凡德先生说我是好孩子,有一颗善良的心!”
赫敏哼了一声,高傲地走了。
弗雷德和乔治勾肩搭背笑成一团。
“哎呀,我们的小罗尼,奥利凡德先生说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孪生兄弟中的一个用非常吃惊的口吻说,“你早该告诉我们嘛,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慢着,我想,我记得他说过,”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个说,“说过一次——”
“说不定是两次——”
“等一会儿——”
“说了整整一个夏天——”
罗恩的脸几乎和他的头发一样红。有五个出色的哥哥和两个了不起的朋友,他很少有机会能得到什么夸奖。
兄弟俩逗完他们的小弟弟,齐刷刷转头看向哈利。
“你听说了吗?”
“什么?”哈利一头雾水。
“安德洛美达·布莱克的博格特。”
“赫奇帕奇的朋友告诉我们……”
弗雷德和乔治你一言我一语地讲完了昨天的事。
哈利的胃突然出现了一种古怪的痉挛。
去年赫敏一直说时间线连不上,中间有大概两个月,日记本既不在他手里,也不在金妮那儿。
“她肯定用了无声咒。”兄弟俩说,“最奇怪的是她施咒后那个人消失了——难道她觉得空气很好笑?”
记忆碎片闪电般划过脑海。
伦敦,沃克斯霍尔路!
哈利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地名耳熟了。里德尔的日记封底上就印着伦敦沃克斯霍尔路一位报刊经销人的名字——五十年前他就是在那儿买的日记本。
她在找他。
她害怕的不是里德尔,她害怕的是里德尔的消失。
……
“邓布利多教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一个低年级送完信飞快跑走了。
那是一卷羊皮纸,上面是细长、歪斜的字体,写着安德洛美达的名字。
德拉科伸长了脖子想偷看,他那金灿灿的脑瓜直晃得人眼睛疼。安德洛美达避开他的视线迅速浏览信上的内容。
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八楼走廊里有尊单独的石头怪兽的地方就是校长室。
“滋滋蜜蜂糖。”
石头怪兽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露出后面一道活动的螺旋形楼梯。安德洛美达站了上去,随着楼梯一圈圈地旋转,越升越高,最后来到了那扇带有黄铜门环的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前。
恰好八点整,她准时敲门。
“请进。”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晚上好,先生。”安德洛美达走了进去。
她非常骄傲,盛气凌人。
“啊,晚上好,安德洛美达。坐下吧,”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我想,开学第一个星期你过得还不错吧?”
“是的,先生。”她说。
安德洛美达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圆形的办公室:细长腿的桌子上摆着许多精致的银器,它们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那些男男女女老校长们的肖像都在各自的相框里打着瞌睡。邓布利多那只气派非凡的凤凰福克斯站在门后的栖枝上,兴趣盎然地注视着她。
后面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浅底石盆,盆口刻着一圈古怪的符箓。盆里盛着一种旋转漂浮的银色物质,将星星点点的光斑投射在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