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结婚了,和公司某位掌握经济命脉的高管。
在这夜雾降落,酒意醺然的夜晚。
拖到深夜才下班的她。
很意外的,听到巷子口有人踩过易拉罐,发出“咔哒”的声音。
女生心下一凛。
下一秒,一个黑色的身影压在她的身上。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
“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男人的眼瞳是深邃的浅灰色。
他带着面罩,她看不清其他的特征。
但在浮华里浸泡着的她,显然被对方敷衍的威胁诱惑了。
世界上只有一位真正的酷哥。
也许是两位。
那就是办公室里对她爱答不理的同事,白天的他。
还有就是八卦养活整个洛杉矶报社的深夜审判者,眼前的男人。
男人指骨缝隙里咸涩的血腥味道,钻进了她的唇瓣。
她下意识舔了舔,对他说你受伤了。
男人知道他现在无法回到自己的公寓。
于是沉默着,说他不在乎伤势。
她邀请到:“去我家吧,我可以帮你疗伤。”
“你不怕我吗。”他别过脸,沉稳的嗓音里带着紧张。
他也知道报刊杂志上的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渴望把他所有的隐秘和阴私扒出来,谈论他为什么走上这条不光彩的道路。
他执行着所谓的正义,就像满足世人猎奇情绪的符号,并不是一个活生生会疼痛的人。
“我当然担心你,会死在我的公寓。”
她担忧地望着他浑身血迹的模样,“没办法坐出租车了。不过路并不远,我给你带路。”
这个夜晚,她对他悉心照顾。
他陷入短暂晕厥。
听她在床头上抱着膝盖,呢喃着最后的抉择。
原来她心仪的人,就是白天的他。
可她不能表白了。
因为天一亮。
她就会和公司高管一起试婚纱。
由于照顾了他一夜。
第二天,她几乎缺席了这次的约会。
时值黄昏,她忐忑地询问他,能不能骑着摩托车送她一程。
少女的心思多么昭然若揭啊。
只要男人愿意陪她去婚纱店,就能看见她穿白纱的漂亮模样。
原来夜幕里,他威胁她的时候。
她就嗅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烟味。
和她白日里在意的同事,一模一样。
她邀请道:“你在玻璃橱窗外面等等我,可以吗。”
他英隽又沉晦,不懂她深谙下贱迷人的撩拨之道。
明明马上要和别的男人结婚,还这么勾引他。
所以现在她要换上最漂亮的一套礼服。
让这个英漠沉晦的冷酷男人,做出抢婚的决定。
殊不知他的内心早已经冰火交煎。
想让他跌入梦中。
那就用最梦幻的粉紫色,作为底色,再用蓝色晕染。
层叠的珠缝,纱褶,搭配无数的钉珠。
背上露.出单薄到让男人怜惜的蝴蝶骨。
羽毛袖作为肩颈的延伸,再搭配坐在后座,会宛如薄翼蒙住长发的纱雾。
——她随时都渴望着嫁给他。
裙摆上布满了金银亮片。
就算永远和他街灯晚餐,也能被宠成公主。
-
草稿纸被翻卷。
笔尖到了下一页。
她是风华绝代的好莱坞演员。
住在洛杉矶的一条最著名的街道上,拥有大明星的豪华别墅。
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好莱坞的制片厂就坐落于在这里。
她拥有最坏的原罪——虚荣。
但她撑得起这种荣耀。
因为所有人都为了见她一面,感到欣喜若狂。
粉丝的情信成千上万,从世界各地寄来,来为她百无聊赖的纸醉金迷中,增添一点温情。
这一年,那些著名的电影导演,费里尼,伯格曼,维斯康蒂,都还年轻,还没有大放异彩。
而她在港湾边,抽着烟,喂鸽子的照片,已经登上了新一期《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
她已经在媒体的镁光灯和喧嚣里,渡过了整整十五年。
那些铺天盖地的喝彩巨浪。
她已经习以为常,敷衍地露出招牌微笑,仿佛永远也不会腻烦。
女人快三十五岁,是比彗星更加闪亮的美人,却对声名琅琅不怎么感兴趣。
她浸没在酒精,药物和男人们的温柔乡里。
景煾予是一个青涩又频频碰壁的小编剧。
他为了躲避追债的人,躲进了她的车库。